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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了探她的头。
“唔……老毛病了。”
他叹了口气,“知道有毛病还不忌口?昨天看你喝冷酒喝得挺开心啊。”
容萤暗骂道,还不是看你在那儿吃得香,自己才嘴馋灌了两壶。
“你不上朝了?”
陆阳摇头,“告了假,在家陪你几天。”
“告假?没必要吧……我这病又不严重,让人知道多难为情啊。”
他微微一笑,手指轻刮她鼻尖:“不妨事,你最要紧。”
容萤:“……”
从月初开始,弹劾他的折子就没少过,全是裴天儒的杰作,这个她比谁都清楚,当然其中的大半功劳还得归功于她,因为陆阳对她真是从头到尾都未防备过。尤其是在行了房事后,与裴天儒说得一致,他对她的好超出了最初的预想。
有了如此认知,容萤方才明白那句“温柔乡是英雄冢”所言非虚。
“手炉该冷了吧?”陆阳的话打断了思绪,手直接探入被衾里,将炉子取出来,之后也没撤回,摊开掌心覆在她小腹上。
确实有微微凉意。难怪说通则不痛,通则不痛,她身子受了寒,月信便比旁人来得艰难。
陆阳是习武之人,手掌的热度永远比常人高上几分,他就这么替她暖着,弯腰俯身,也不嫌累。
容萤开口取笑他:“堂堂大将军,给女人暖肚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陆阳挑起眉,笑了一声:“你是普通女人么?”
她从这话里听出了些许暖意,“……回头我好了,给你唱小曲儿听。”
“行了吧,你那些污言秽语的曲子我吃不消。”他索性掀开被子上了床,把她抱进自己怀中。
容萤沉下声音:“怎么,我这些歌不配唱给你听是么?”
“别乱想。”他啧了声,腾出一只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低低调侃,“我倒是不介意你在床上的时候唱给我听,别的时间么……还是罢了,无福消受。”
容萤蹭的抬起头,脸上微红,炸了毛似的朝他龇牙:“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拿我寻开心么?”
“好了好了,别气别气。”他故意笑道,“我给你赔罪好不好?你看你,不是还疼么?别气坏了身子。”
她不情不愿地躺回去,小腹上那股热流异常温暖,竟让人感觉,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等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容萤把头枕在他胸口,这才轻声问道:“陆阳,朝里的那些事……”
“朝里的事,你不用管。”他率先打断,风轻云淡地抚摸她的头发,“你只要顾好家,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她神色黯然地盯着被衾上精致的绣花,有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最终都归于沉默。
*
月底入冬前,容萤和裴天儒见了一面。
对外她称他是自己的恩师,所以偶尔来家中一叙也不曾惹人怀疑。但介于陆阳不大待见他,每次都是挑他出门的时间。
谈话的地点仍旧在花园的小石亭中,容萤屏退了左右,看完他手里的信,不自觉皱眉。
“他的私印我都偷来给你了,这次还想要什么?”
听她言语间颇有不耐,裴天儒安抚般的倒了杯茶水递过去:“你莫要着急,陆阳这棵大树在今上身边扎根太久,要拔起来不容易。”
容萤不咸不淡了哼了下,“最近你在朝中不是很活跃么……”
“再活跃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笑道,“你知道的,皇帝看重他,无论世人如何唾骂,只要当今圣上喜欢,黑的也能变成白的。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事。”
“那就慢慢来,我可从没说我着急。”她不在乎地喝了口茶,视线瞄着园中凋零的草木,“反正七八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
“哟,这像是从你口中出来的话么?太阳该打西边出来了。”说着还刻意探头张望了一番,结果被容萤一弹指戳到脑门儿。
“少贫嘴,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裴天儒优哉游哉地品着茶水,“对付陆阳,你是最好的那把刀,咱们的成败就看你了……”
容萤面沉如水:“我知道。”
“萤萤。”对面坐着的人打量了她许久,眯着眼,“你可别心软啊。”
她手里一抖,茶就洒了出来。
*
转眼到了冬季。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陆阳是偶然发现容萤在喝避子汤的,起初他没当回事,后来才知道每次行房完她都会喝,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快三个月。
“你不想要孩子?”
被他抓了个正着,她也不以为意,理所当然地说:“不想生,生孩子太疼了。”
容萤抿了抿唇,垂眸摆弄桌上的杯盏,“你看我,光是个月信都难受成那样,大夫说我若有孩子,说不定会难产……”
陆阳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最后居然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