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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会那么说。
雪集淡淡道：“体质问题。”
蓝凌何好奇道：“我记得你身边会飘着雪花一样亮闪闪的东西，现在怎么没有？”
“那不是雪，是空间碎片。”
“我只听过‘空间站的碎片’。”
“……”
“你继续。”
雪集解释道：“我每次释放力量，周围的空间会被扭曲，而空间有自我修复的属性，还原的同时会将多余的力量以光和热的形式释放。”
“所以，那像飞雪的特效，还有温度？”
“你亲自感受罢。”
雪集搂着她，二人的身影闪逝，瞬间从平台中央移到了山崖边缘。
落地之际，星星点点的光环绕在他们周身，仿佛黑夜里飘起了莹雪、又似萤火虫围着他们起舞，美轮美奂地照亮了周遭的黑暗。
蓝凌何满心好奇，抬手抓了一把。亮点似一片阳光渗入她的肌肤，没有任何重量，却带来零星暖意。
“热辐射，果然是能量。”
雪集见她意犹未尽，便再次操纵空间，将零零散散的光点聚集，仿佛发光的羽毛飘散半空。
蓝凌何眨眨眼睛，把手从下往上挥去，一路触碰了好几个光片，就和抓星星似的，让她冰凉的手掌渐渐回温。
“好美，我好羡慕！”
雪集平淡的神情多了几分柔和。
“只是些华而不实的装饰罢了。”
蓝凌何好奇心大盛，连续拍掉了身旁所有的吉光片羽，最后把手举向前额，用食指和中指去承接上方飘来的羽状光片。
“最后一片——超大的！”
雪集有些想笑，因为蓝凌何的眼瞳正逐渐向内靠近，用被放慢四倍的速度做出斗鸡眼，目光呆呆地锁在一点上。
蓝凌何像个玩耍的孩子，快速伸直食指，没入光片中。
雪集拥着她的胳膊动了一下。
蓝凌何戳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咦，这个有触感？”
她下意识又用手指按了按，还挺有弹性。
光片消失在她的指尖，宛如暖流入体，十分舒坦，但视线重新聚焦，蓝凌何突然呆住，湛蓝的眸子瞬间瞪大。
她无意间触到的，竟是他的下唇。
黑暗之中，孤男寡女，搂搂抱抱，他不设防，她不客气。
二人都没有动，目光无声地碰撞，似乎在确认对方的心情是否与自己相同……
雪集：这是个意外？
蓝凌何：纯粹意外。
一刹的暧昧仿若花火，美却短暂。
蓝凌何赶忙撤回手，偷眼观瞧他浅桃色的唇瓣，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心跳的速度却居高不下。
“手误手误……冒犯了。”
雪集依旧平静，浅色系的人配上清冷的神态，一如高处不胜寒的神明。
“无碍，别放在心上。”
蓝凌何扭头看向悬崖底下，硬生生转移话题。
“你知道吗，那些绿色的兽类，都是人变成的。”
墨绿的小兽覆盖了整个山涧，仿佛一望无际的密林连成了海，在风中波涛起伏。
雪集看得比她清楚：“它们都在拼命往上爬，可上不来，便以同类的身体作为阶梯。”
蓝凌何想起阿球，心口揪了一下，眼角又发酸起来。
“它们前赴后继，不停地互相竞争、互相利用，值得吗？你说，在山涧里和山顶有什么区别？对于兽王而言，它们都渺小如斯，再怎么拼命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雪集淡淡道：“世间万物生而不平等，大人物、小角色，成就天差地别。唯一能相提并论的，是他们内心的使感。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无论是谁，被这股意志激励，才能输出与之相符的价值。”
“你的大道理是不假，但好歹心疼一下它们吧，活得很痛苦。”
“你怎知是痛苦？”
“它们夜复一夜地做着无用功，在山崖上撞得头破血流、在同伴的践踏中断气……”
“如何生、怎么死，都是它们的命运。没有绝对的痛苦，只在于是否接受。”
“你是想说——”
“为它们落泪，才是无用功。”
蓝凌何闭了闭眼：“你这说法实在是没人情味。”
“我认。”雪集平静道，“那你呢？难道要为数以万计的生命而哭泣？只为其中的一头，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若我没找到你，你作何打算？”
蓝凌何被问题戳中了心坎，默默垂下头。
的确，她在严寒中蹲着哭了太久，双腿仍旧没有完全恢复知觉，无法站立。多亏了从雪集的身上汲取热量，她冻僵的身子才慢慢恢复知觉。
每一头野兽都有自己的故事，她还有多少时间和精力用来哭泣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蓝凌何抿了抿唇，认真道，“若有朝一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