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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中。
空气沉寂两秒。
这句话落下的时候,戚瑶有点茫然。
什么？怎么了？
跟弟弟又有什么关系了？
好半晌，她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
一颗心砰砰直跳，戚瑶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把今天晚上的两个毫不相关的话题联系在一起的。
“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行了”和“她喜欢弟弟”这件事，一点都没有关系好吗！
她整个人往门后抵，下意识想退,小声重复，“我不喜欢弟……”
话还没说完,轻抚在脸颊上的手微动，长指轻轻捏住她下巴，人吻上来。
喻嘉树比她高很多,接吻时得低颈垂睫，人压下来的时候，显得格外有压迫感,吻得却不轻不重,甚至比平时还温柔。
唇舌交缠的时间却格外长。
长指微屈，带着凉意，捏住下巴,慢条斯理,一点一点地勾住她，不慌不忙，像在缓慢地折磨人。
鼻尖相抵，唇舌勾缠。
温热的气息交错着。
空气灼热。
连浮动的尘埃都轻缓下来,无声地沸腾着。
好半晌，一吻毕了，他退开，戚瑶呼吸发紧,腿都略微有点软，靠他的身体才支撑站稳。
她看见喻嘉树低颈，就着微弱的光线扫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针，然后回身，食指勾着个袋子，递到她面前。
便利店的塑料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戚瑶眨了眨眼，听见他说，“挑一盒。”
沉默两秒，戚瑶手指蜷了蜷，抿着唇，没动，看见他略一挑眉，把手机屏幕摁亮了，拎着递到她面前来。
随光线而改变的亮度很低，映亮她的眉眼。
屏幕上，时间显示夜晚十一点三十六分。
戚瑶没懂，眨了眨眼，又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什么时候换了壁纸，她竟然不知道。
锁屏上的图片是简单的黑白色调，赫然是那次夜晚露天电影时，无意拍下的两个人的背影，他的侧脸清晰又好看，视线落在她身上。
“重点错了。”
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没理解，喻嘉树挑了一下眉，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指的是，时间有点紧迫。”
“……”
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发出轻微声响，接着落在柜面上。
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从没开灯的玄关一路到卧室的。
软软陷进被子里的时候，戚瑶手里还攥着那盒东西，是她讨价还价无果后，硬着头皮摸黑拿的。
喻嘉树去卫生间洗手，拉上窗帘前，她就着明亮月色看了一眼，右下角显示个数那里，两个阿拉伯数字组合在一起，格外明显。
十个。
“……”
“就一次。”人压下来的时候，戚瑶攀住他肩膀，小声道。
喻嘉树垂着
睫，不知道听到没有，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把那片东西塞到她手上，低声道，“帮我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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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莹白的月色被阻隔在厚重的深色窗帘外，任风吹雨打，也无法倾泻进来。
一切都平稳的房间内，唯一晃动的东西显得格外明显，像载着她的船，被风吹浪打，晃晃荡荡地在海上漂泊。
好半晌，戚瑶推他，小声道，“……你出去。”
“喻嘉树，你出去。”
她声音里带了点哭腔，断断续续的，小声控诉，“……我们明明说好的。”
喻嘉树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却好像只是应而已，轻声问她。
“喜欢弟弟吗？”
浪潮一阵一阵翻涌，像暴雨天里的浮萍。
戚瑶顿了好几秒，才带着点哭腔，小声道，“……不、不喜欢。”
他顿了一秒，低低嗯了声，垂睫喊她，“那你叫两声听听。”
空气一片安静，只有轻微而又连续不断的声响，好半晌，直到戚瑶偏开脸，才受不住了似的，妥协道。
“……喜欢你。”
声音又轻又软，带点鼻音，像呜咽的小兽。
“喜欢哥哥。”
-
日上三竿。
楼下逐渐车水马龙，汽车鸣笛声遥遥传来。
窗帘只拉了一层，是不遮光的外纱，朦胧的日光从窗边透进来，照亮床上的一个被子山丘。
原本早睡早起，绝不熬夜的人还窝在床上。
喻嘉树刚开门进来，看见被子山丘连忙一阵动，窸窸窣窣的，把原本露在外面的纤细手臂也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