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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巍给她介绍一句:“这是长丽传媒的郑总监,”又偏偏头对她说,“先去把衣服穿好。”
她重新进了浴室,换衣时,听见外头的对话声。
“小孩子还不懂事,莽莽撞撞的,以后还要郑总监多照顾。”旁巍很客气地说。
那位郑总监声音愉悦:“旁先生这么大手笔,我怎么敢怠慢?小孩子才好呢,现在娱乐圈就缺就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孩子,年纪小才有潜力呀,我刚刚一看,心想底子真好,不愧是读舞校的。”
靳月从浴室出来,乖巧跟人打招呼。
聊了一个多小时,那位郑总监才提着那只爱马仕橙的纸袋,从酒店套间内离开了。
“你要送我进娱乐圈啊?”
她说这话的表情跟当初在雨天说“你要送我”时一模一样,茫然中又有点惊喜。
旁巍拧开冰柜里的一瓶水,往嗓子里灌水,一边咽一边想这小孩儿真是闷葫芦,全程他在说话,说到喉咙都干。
“不是你之前说不想读书了,问你想干什么,你说想拍戏。”
靳月张嘴无声,喉咙里卡着一句,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吗?
她说出来,声音低低的:“我随口一提的话,我以为你不会放在心上……”
旁巍忽然问她:“那你以为我今天喊你来干什么呢?”
靳月脸色涨红。
刚刚聊完,郑总监除了夸她漂亮,还说了她有点不好,这孩子脸上藏不住事,太单纯了。
所以旁巍瞧得清清楚楚,联系进门时她洗澡穿浴袍的样子,来龙去脉也不难猜。
她在旁巍面前撒不了谎,他几句话一
()问,她就全招了。
旁巍看她那封信,靳月窘迫到要原地遁逃,低着头说对不起,你就当我没干过这些蠢事。
他把信折起来,放回信封里,用一侧边角,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批评教育道:“你还知道这是蠢事!我是真幸运能遇到你,赶在你还没有被别人骗之前,不然你可就没现在这么好玩了。”
最后那句话有不能细想的歧义。
一说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靳月耳根通红。
安静片刻,旁巍换了话题,打破安静:“我是结过婚,但没有做过背叛家庭的事,你倒不必在这方面多想。”
靳月说到婚戒。
“之后有看过我戴吗?”无需回答,旁巍恍然一声,自动理解了她的视角,“哦,你觉得我在你面前装单身?”
是这样的……
靳月的表情更尴尬了。
“离婚了,在认识你之前,婚戒也扔了。”
靳月问:“什么时候扔的?”
旁巍说:“你在我车上睡觉的时候。”
这话也有歧义,他很快又说了一句,“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准确来说,我现在对女人都没什么意思,但我现在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女朋友,就当我帮你,你也帮我。”
靳月难掩惊喜和窘迫,声音从一时没忍住的雀跃,越说越低:“我这样的?我这个人很差劲的,笨嘴拙舌的,只会给你添麻烦,旁先生,我配不上你。”
“对,就这样,笨笨的蠢蠢的,挺合我心意。”
一看就和他精明干练的前妻不同,一瞧就知道他已经脱胎换骨,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更不可能复婚。
之后她在这段关系里受尽好处,除了挡不住的流言蜚语,她几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有一次旁巍带她在京郊那家园林私房菜吃饭,她喝多了酒,人有点醉醺醺的,挂着一张笑脸夸他好。
旁巍逗小孩似的问她,有多好。
她捧着自己绯红的小脸蛋说:“像……许愿池里的王八……”
旁巍从她手里拿走酒杯,不让她再喝了,被气得冷冷哼笑一声,也夸她:“你可真会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着“金主”有了别样的念头,或许小心思藏得太深了。
第一次去他璟山的家,纯欧式的装修不像一个常年跟古董打交道男人的风格。
她问,他也说了,是以前的婚房,按他前妻喜好装修的。
露台那些名贵的花也是他前妻养的,现在没人管,半死不活。
这些细心的事儿,她会做,也有意帮忙打理,旁巍说不用,他看着那些因为枯萎改头换面的花儿们,神情里没有一丝可惜,望了许久,没由来说了句:“挺好的。”
“就这样吧,死了就死了,你要是懂这些花花草草,送两盆新的给我。”
他大概只是随意一说吧。
可她太上心了,有些花的寓意太明显了,她不敢暴露,想起钟弥老家
在著名的佛山脚底,她说过当地人喜欢养文殊兰,明明是佛教名花,不为人知的花语却沾染凡心。
文殊兰的花语是与君同行。
也是她不为人知的凡心。
可能是太不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