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玛瑙河畔,举杯结识大老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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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替张缵回答说:“没错,他说的是,请你喝几杯,问你能不能赏光?”
    大老吉连忙谦卑地点点头:“能,能,能!我还……从来没有……不帮工,能喝到酒的。”
    张缵朝直溪河和玛瑙河交汇处的柴家咀一指,说:“你看,那边有个小酒馆,我们就到那里去喝酒。”
    “好呢!”大老吉乐得颠儿颠儿的,立即跟着张缵和李直平,走向直溪河和玛瑙河交汇处的柴家咀,一边走,口里一边哼唱起来:“住的是简嘎棚哟,吃的是百家粮哟,成天弓着个腰啊,身子像虾公哟;当里个当,当里个当,当里个当当,当里个当……”
    张缵停住脚步,等大老吉走到跟前,突然问:“大老吉,听你唱的歌,我怎么觉得,你对社会很不满呢?”
    大老吉露出少有的惊讶:“我唱这歌,唱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谁这样问过我。”
    张缵继续问:“这歌词,是你自己编的?”
    “嗯。”大老吉点点头。
    一边说,三个人一边走进柴家咀的小酒馆。李直平跟老板打招呼:“老板,来一斤牛肉,来三只肘子,把玛瑙河里捕来的鲷子鱼上一盘,再炒两个青菜。”
    老板答应一声:“好勒——”又问,“不知道先生要喝什么酒。”
    李直平说:“你这里有什么好酒,有小槽坊最近放的上好粮食酒吗,先来一壶吧。”
    老板像唱歌一般地叫起来:“好勒——一斤牛肉,三个肘子,一盘鲷子鱼,两盘青菜,再加上,上好的粮食酒一壶——客官,里面请——”
    老板唱着的时候,张缵和李直平已经带着大老吉,走进临河的一张桌子。牛肉是早就卤熟的,猪肘子是现成的,店小儿端上牛肉和肘子时,把酒壶酒杯和碗筷一并送过来,三个人便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
    张缵问:“听口音,大老吉不是分江人?”
    大老吉略感惊讶地回答:“我在分江十多年,先生还能听出我不是分江口音,厉害。”
    张缵指了指李直平,说:“我们俩,是土生土长的分江人,在这玛瑙河边,跟在你屁股后头唱‘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长大的。我们小时候听你唱,能明显地听出你的外乡口音,现在,你的口音虽然很接近分江口音了,但是,像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分江人,还是能听出不同。”
    大老吉一笑:“幸好我没做什么坏事,要是做了坏事,我就很难脱糊(撇清)了。”
    张缵问:“你唱的歌,真是自己编的?”
    大老吉说:“我觉得顺口,就唱起来了。”
    张缵突然问:“你读过书?”
    大老吉一愣,立刻否定:“不,不,不,我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钱读书?”
    张缵拿起酒壶,给大老吉酒杯里斟满酒,说:“你别紧张。听你唱的歌词,如果没读书,怎么会拆字,又怎么能把那么深奥的道理,用几句儿歌唱明白?你说没读书,谁信?”
    大老吉呷了一口酒,叹息一声:“唉,连这一点都瞒不过先生。”大老吉伸出筷子,夹了两片牛肉,放到嘴里嚼了几下,像是几天没吃过饭,嘴巴吧唧吧唧的,咂得清响。当他把牛肉吞下喉咙的时候,牛肉在他喉管里鼓起一坨一坨的,李直平提醒他:“别急,慢慢吃,慢慢吃,别梗着了。”
    喉咙里的牛肉终于滑到胃里去了,大老吉这才说:“不瞒您说,我老家在襄阳那边,小时候,家境本不错,后来遇到军阀混战,军阀的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屋,还把我的爹妈给杀了,我就成了孤儿,一点田产,也被同族侵占了,我只得流落他乡……”大老吉说话时,张缵一直注视着他,发现他眼里不时闪动明亮的光波,便断定:“你肯定不是一个真正的叫花子!”
    大老吉装出惶恐的样子:“先生不要吓我。”
    张缵把脑袋朝大老吉凑了凑,对大老吉悄悄说:“我看,您很像一个……共产党。”
    大老吉故意装糊涂:“您说什么,您说我是国民党?”
    张缵一字一顿地:“我说的是,您像一个共产党!”
    “哎哟,先生,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哟。说我是共产党,那是要杀头的。”
    张缵说:“您别紧张,现在国共合作了,国民党和共产党联合抗日,您别担心被杀头。”张缵确信,大老吉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叫花子,所以,对他的称呼也跟着换成“您”。张缵说,“其实,我早就对您做过调查,您是以讨米要饭为名,行发动群众闹革命之实。十年前,您经常到徐家花屋去,您当然知道,十年前,去徐家花屋意味着什么。人们都说,凡是您到过的地方,那里的农民就不安分;哪里有抗捐抗税,您就出现在哪里,您一定在暗地里在帮那些人,帮他们出主意,想办法,必要时,您还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过些日子,您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几天,我想,您一定是向您的组织汇报去了吧……”
    大老吉立刻正襟危坐,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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