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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至轩端起茶盏,语气烦闷又急躁。
“她不就是在前天和夏骞吵了一架么?夫妻间偶有口角,并不奇怪。”
陈至轩是向桑韩老先生行过拜师礼的,与桑采是正经八百的师兄妹关系。
眼下并无确凿证据能证明桑采有恶意企图。
人非草木。
无凭无据的,要陈至轩在背后说长道短,甚至帮手针对桑采,他实在为难。
“陈长吉,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
赵渭淡声嗤笑,以指尖轻点桌面。
“她故意用金玉羹激怒夏骞,两人当众大吵一架,还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事与我有关。你真觉得这不?奇怪?”
“好,我承认,是有那么点奇怪。”
陈至轩猛地灌下大半盏茶。
“但只凭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能说明她在恶意算计你吧?”
“谁跟你说我只凭这件事?”
赵渭冷冷哂笑。
“她来赫山的第一天,山下哨卡的近卫失手打碎了她的药瓶。她嘴上说不计较,却在夏骞和来访的布政司官员面前落泪,还越过凤醉秋这近卫统领,直接闹到我面前。实不?相瞒,那时我就觉得她不对劲。”
夏骞那么爱面子,自家夫人都当众落泪了,他当然会出头维护。
而赵渭待下护短也是无人不知的。
若不是赵渭那段时间忙到身心?疲惫,选择了息事宁人、摆宴致歉,那肯定会与夏骞针尖对麦芒。
赵渭接着又道?:“后来,她去找凤醉秋说要进藏书楼的事。大冷的天,却故意穿着单薄的宽袖衣衫,露出手臂上的伤痕。”
假如凤醉秋是个沉不?住气的急性子,定会直接跑去找夏骞为桑采打抱不平。
要是凤醉秋与夏骞正面冲突,那就只有赵渭这个一司主官出面才能收场。
他和夏骞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但凡有一方没控制住脾气,事情必然闹大。
可惜,凤醉秋不?是热血上头就冲动行事的人。
她只叮嘱潘英先暗中留意望岳馆,又来找赵渭说了此事。
赵渭让她别管,后续便无事发生。
“再之后,桑采每日都去藏书楼。”
赵渭眉梢轻挑,嗤声淡笑。
“陈长吉,你不?妨问问凤醉秋,桑采每日在藏书楼里待几个时辰,都看些什么书?”
因桑采无官职,进藏书楼必有一名?近卫跟随在侧,寸步不?离。
她每天看过的书目,都会被记下来呈报给凤醉秋。
凤醉秋有些发懵,迎着陈至轩惴惴询问的目光,语气茫然。
“她就翻来覆去看《奇巧谱》、《营屋法?式》这两本手札而已,没看别的。”
凤醉秋曾找藏书阁的杂役官确认过。
杂役官说,这两本手札无关军械机密,桑采是可以任意翻阅的。
可听赵渭这语气,再看陈至轩瞠目结舌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惊人隐情?
“这两本手札有什么问题?还是说,她其实是不能看的?”
“手札没问题,她也可以看。但她翻来覆去只看这两本,这就有些刻意了。”
陈至轩如大梦初醒,苦笑摇头。
“这两本手札,都是玉衡闲来无事写着玩的。”
被打碎药瓶后当着布政司官员落泪。
故意在凤醉秋面前露出伤痕。
每天在藏书楼几个时辰,唯独只看赵渭亲笔写下的手札。
做夏骞不?爱吃,但赵渭小时候爱吃的金玉羹。
都是不起眼的小事,单独看来全无关紧要。
但桩桩件件连在一起,就没法?再说只是无意的巧合。
分明是要在夏骞心?里扎深那根叫“赵渭”的刺。
赵渭抿了口茶润润喉:“她小时娇气又爱哭。我生来就怕与这种人打交道,每次见到她都恨不得躲着走。武德元年我随家人迁居进京后,这么多年更是连面都没见过。”
“我自问从没招惹过她,她却一直在试图激化夏骞和我之间的矛盾。我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陈长吉,你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
话说到这份上,陈至轩也?知不能再心?怀侥幸地维护桑采了。
他瞟了赵渭一眼:“你真要我说?确定不?用请凤统领回避么?”
赵渭皱眉,凤醉秋却来劲了:“快说快说。”
“行。这可是你俩非要听的。”
陈至轩以眼角余光飞快掠过赵渭。
“昭宁元年,我师父去临川寻一种古籍上记载的罕见矿石,之后音讯全无。有猜测说他是越了国界,被北狄边军当做探子杀害了。这消息被朝廷压下,凤统领多半不?知。玉衡你却是清楚的。”
凤醉秋惊讶地瞪大了眼。
赵渭点头:“嗯。所?以呢?”
陈至轩垂眼笑笑:“师父失踪后,师妹曾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