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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吃饱喝足,又识了字之后,忽然就觉得生活空虚起来。
是以如今的青冥,话本盛行。这个情况本来在卫渊预料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统计的话本销量比诸界繁华预测的要少不少。
卫渊原本打算将话本...
风停了,花也不落了。焚神谷的夜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凝固,时间在此刻失去了流转的意义。第九碑静立如初,却已不再是冰冷石质的存在??它像一颗沉睡千年的心脏,在寂静中缓缓搏动,每一次震颤都引动天地共鸣。
叶辰的身影早已消失于星河尽头,可他的意志并未远去。那柄名为“不舍”的愿力之剑虽已离体,却化作亿万光丝,贯穿宇宙经纬,缠绕在每一颗因情感而跳动的生命之上。它们不显形迹,却真实存在,如同呼吸般自然,又如命运般不可违逆。
山谷深处,白芷仍站在原地,衣袂未动,发丝垂肩。她望着碑上倒影中那个侧头低语的叶辰,嘴唇微启,似要回应什么,却又终究沉默。她知道,有些话不必出口,有些情无需言明。就像春风拂面时你不会追问它的来处,就像眼泪滑落时你也从不问它为何而生。
她缓缓跪下,双手合十,掌心贴着地面。泥土温润,带着春雷过后的湿意,也藏着无数未曾萌发的种子。她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时空:“我守着这里,等你们回来。”
话音落下,第九碑忽然泛起涟漪般的波纹,碑面光影流动,竟浮现出九幅画面??
第一幅,是南疆疫区中那位手持红灯的少女。她已年过三十,鬓角染霜,仍在雨林深处为孩童接种疫苗。她手中的灯不再燃烧火焰,而是由一种柔和的蓝光构成,那是“心火”与现代科技融合后的产物。每当夜幕降临,整片丛林都会亮起点点微光,宛如星辰落地。
第二幅,北境老兵抱着孤儿哼唱歌谣的画面仍在延续。那孩子如今已是青年,正站在边境哨所前,手握钢枪,目光坚定。而老兵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嘴角含笑。他床头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我不识字,但我记得每一个孩子的名字。”
第三幅,东海渔村的母亲点亮归航灯笼的夜晚,已成为传说。如今,那盏灯笼被供奉在村口祠堂,每逢出海季,渔民们仍会前来祭拜。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每一年风暴最猛烈的夜里,总有一道模糊身影立于礁石之上,撑着一把旧伞,默默守护船只平安归来。有人说那是叶辰的残念,也有人说,那是所有思念亲人的魂魄汇聚而成的守望。
第四幅,西域小镇的一百零八盏红灯依旧每年自燃,形成古老符阵。镇中学堂里,孩子们从小学习《龙藏诀》残篇改编的启蒙诗:“情不动则心不燃,心不燃则光不现。”他们不懂深奥玄理,却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心中有牵挂的人,就永远不会真正陷入黑暗。
第五幅,南疆铜镜走出的女子一路北上,最终抵达焚神谷。她在第九碑前驻足七日,不吃不喝,只以指尖蘸露水,在碑底写下一行小字:“我来了,姐姐。”随后身形消散,化作一缕青烟融入桃树根脉。次年春天,那棵桃树开出了从未有过的双色花??一半雪白,一半殷红。
第六幅,东海学宫的虚幻高台每日清晨浮现一次,持续整整三十六分钟。学生们称其为“朝圣时刻”。台上无名雕像依旧面向焚神谷而拜,但近年来,有人发现其中一座雕像的脸庞逐渐清晰,竟是当年那位盲眼老妇。她手中捧着一卷竹简,上面刻着三个字:“传灯录”。
第七幅,阿野与小满相拥于冰原的画面被永久铭刻在北境祭坛的青铜灯焰之中。每逢月圆之夜,灯焰便会投射出他们的身影,仿佛仍在低语。更奇异的是,原本寸草不生的极寒之地,竟开始生长出耐寒植物,甚至出现了小型生态系统。科学家称之为“情感催化现象”,认为这是人类集体愿力改变了局部气候。
第八幅,冥瞳转化后的银河极光并未完全消散。它以周期性方式重现,每隔九年九个月零九天,便会在夜空中勾勒出一幅巨大图案??正是第九碑的模样。全球天文台将其命名为“心碑带”,并记录到其间蕴含的信息波动,经解码后均为同一句话的不同语言版本:“我不想失去你。”
第九幅,则是一片虚空。画面中央空无一物,唯有淡淡光晕旋转不息。白芷凝视良久,忽然泪流满面。她认得这景象??这是叶辰最后停留的地方,是他将自己彻底融入宇宙愿力网络的坐标。那里没有形体,没有声音,只有持续不断的微弱心跳,像是某种承诺仍在履行。
九幅画面逐一隐去,碑体重归平静。白芷缓缓起身,转身走向山谷边缘的小屋。那是她与叶辰曾一起修建的居所,屋顶覆满青苔,门扉斑驳,却始终无人敢动分毫。历代守谷人皆知规矩:此屋只待归人。
她推开门,屋内陈设如旧。木桌上搁着半杯茶,早已干涸;墙上挂着一件白衣,袖口绣着一朵桃花;床边放着一双布鞋,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