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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死不了。”
大地化作一片焦土，当初染红地面的鲜血已经变成黑色。
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恶臭，南宫音看也不看战场荒芜的模样，埋头继续往前走。
颜元清却继续追问：“你怎么会上战场？能在那样的环境下活下来，想必你修为也不低，按你们魔族的规矩，你随便找个地方自立为王，不也能过得逍遥自在么？”
南宫音倏地停下脚步。
颜元清险些撞到她背上，而后才听南宫音开口：“你在战场上看到的所有尸体，他们都是来杀我的。”
颜元清一愣：“啊？”
南宫音回头，冷冷瞥她一眼：“我是血魔。”
据传数十万年前域外之战，血魔一族背叛三界，以致让三界陷入一场可怕的浩劫，域外大战胜利之后，血魔便被驱逐至九幽。
背负诅咒永生永世受困于九幽的血魔，是整个魔界最劣等的魔族，不配享有与其他魔族同样的权利与待遇，只有在九幽才能苟且
偷生。
血魔一旦离开九幽，便被视为不祥，任何种族的魔奴都可以对他们肆意欺凌，讨伐屠杀。
颜元清虽然不是魔界的人，但也对这段历史有所了解。
那尸山血海，没有一具是她的战友。
她只有她自己。
当南宫音表明自己血魔的身份，颜元清当场愣住。
难怪南宫音言及家乡时，是那样一副冷酷淡漠的表情。
南宫音观察颜元清的神态，已暗中做好准备，随时反击。
却见颜元清猛一拍手：“啊，原来如此！”
南宫音蹙眉：“什么原来如此。”
“书上说血魔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身体形态，容貌千变万化，身体里的血放出来都是有毒的，所以那些追杀你的人都是被你毒死的？”
“……”南宫音晒干了沉默，反问她，“你看的什么书？”
颜元清毫无保留地答：“话本啊，太墟仙坊仙盟书局发行的文昌宫新作，故事写得可精彩了！”
南宫音深吸一口气，这才将心里莫名奇妙的情绪按下去，冷嗤一声：“胡说八道的东西你也信！”
“诶？”颜元清大感失望，“原来是假的吗？我不信，要不然你试试给我变一个？”
南宫音懒得理她，扭头继续往前走。
颜元清追上她，边走边说：“若你不能变身也无妨，放血出来看看呢，是不是剧毒？”
“……”
颜元清磨破嘴皮子也没讨到南宫音的血做研究，倒是越走天色越阴，周围雾气弥漫，气温也降了很多，地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气候过于恶劣，以至于这四周都没有大魔驻扎，属于混乱的不管地带。
一路走来，只偶尔见到一些无法在大魔领地中求生的老弱病残，这些人自然很难长久地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只能苟延残喘。
越接近九幽，颜元清越沉默，不再大声说话，也没有继续向南宫音求证话本子上的东西是否为真。
又数日，穿过重重浓雾，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地缝。
极寒之气自那地缝中向上涌动，南宫音瞥眼颜元清，诧异此人居然真的能走到这里来。
九幽下遍布极寒之气，别说人类了，魔族自己，以及有正清之气护体的仙族都难以适应此地恶劣的气候，容易被极寒之气侵蚀。
颜元清看起来竟从容自若，九幽的极寒之气，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压力。
南宫音眯起眼，暗自思忖：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的视线只在颜元清身上停留须臾，随后转到地缝之下，沉声：“从这里下去就是。”
说完，她纵身一跃，跳下地缝。
颜元清见状，想也不想，立即御剑跟上。
地缝下另有乾坤，坠落感持续了很长时间，当黑暗突然裂开一条缝，转眼她就扑进一片浓稠的血雾之中。
南宫音的气息融入血雾之后便消失不见，颜元清不动声色，继续在血雾中穿行。
忽然，她耳尖微微抖动，捕捉到细微声响。
几道鲜红的影子掠过视野，闪电般接近，一眨眼便至近前，长着大大小小几十张嘴，浑身遍布触角的恶心怪物朝她扑来。
与此同时，颜元清身后，另有一蓬血雾悄无声息凝聚，化作一道人影。
南宫音双掌聚起血煞之气，看向颜元清背影的眼神掠过一抹杀意。
嗖——
剑光掠过，怪物几十张嘴巴同时被剑影撕烂。
眨眼间，偌大一只怪物就剩一滩烂泥，颜元清反手抽出怪物魂魄，拷问它：“跟我一起下来的血魔哪儿去了？”
话音未落，又有几只怪物飞扑而来，将颜元清团团包围。
颜元清左右一扫，面色蓦地沉下去：“她该不是被你们吃了吧？！”
言罢，颜元清怒起，大杀四方：“识相的赶快给我吐出来！本仙尊饶你们不死！”
南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