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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赵霖不肯屈服,事已闹僵,取她生魂以作主幡之用,正是两便。不料月姑自告奋勇。寨主虽知此女为祸首,情急暴怒之下,只想使月姑生魂卖力,也不再顾及此举有多残忍和二女的善恶是非。当时寨主狞笑道:“你才是我的好女儿。既然痛恨你妹,现将神牌竹符交你,照我传授任意施为。等她为恶蛊咬死,速将你的生魂献上。主幡有你镇压,适才已向哈哈祖师和赤身寨主发出信火,即便姜庶老贼约了矮鬼他们同来,也是送死。时近子夜,快下手吧。”
月姑闻言,接过寨主手中神牌,朝朱人虎媚笑道:“我爱你胜如性命,嫁你那夜,你我曾有同生共死之言。当时郎才女貌,互相思爱,原在意中,谁也考验不出真心。此时彼此变成残废,是否情爱不变,立可证明。我己拼献生魂,为老山主出力杀敌。你和我那样恩爱,剩下你孤身一人,也无趣味。想必心口如一,记着以前盟誓,不舍得我一人去死吧?”
人虎以前爱极月姑,恨不得老是暖玉温香,终日缠绵,把两个身子并在一起,才称心意。想不到早晨起来共商阴谋毒计害人之时还是柔肌胜雪,吐气如兰,千娇百媚,万种风流,一日之间竟成陈迹,变成一个残废的丑鬼。通身创伤,肢体残缺,再加上一身腥秽之气,中人欲呕,抱在怀中,已是不住恶心,万分难耐。只因积威之下,邪法厉害,不敢稍微抗拒,还得忍气吞声,捏鼻屏气,格外温存敷衍,这罪孽真比死还难受。本在悔恨,这时见她一脸疮疤,血痕狼藉,那等丑怪污秽之容,偏和平日一样,低声俏语,媚眼连抛,看去已极厌恶。所说的话却又隐蕴凶机,还不知道心情被其看破,只当山女恩爱情浓,不重同生,而重同死,照此语气,分明想拉自己同上死路。当时心中大震,几乎失态。
月姑心中鄙恨,仍然假意媚笑道:“你不舍得我死么?话已出口,无可挽回。既舍不得我,一同上路,为老山主杀敌,不更好么?”人虎见她脸虽臭秽,腥血狼藉,一双媚目依旧黑白分明,秋波送睐之际,隐露凶光,心胆越寒,当时竟答不上话来。月姑刚把断眉一竖,狞笑说了一个“好”字,寨主已怒喝道:“命你便宜行事,舍不得这厮,便带了同走,还怕他逃上天去不成?”月姑闻言,满口银牙一错,答声:“遵命!”人已走至巧姑面前。人虎听出他父女口气不善,.尤其是这怀抱中人面容狞厉,腥秽丑恶,直似罗刹变相,由不得心惊胆寒,无计可施。月姑见他勉强抱着自己,愁眉苦脸,周身抖颤,齿牙震震有声,分明又是害怕,又是厌恶神气。想起自己花容月貌,一身本领,什么人都不肯嫁,偏嫁与这等丧心昧良的无耻懦夫,不禁怒从心起。
巧姑婉转地上,正在哀鸣哭诉,见人虎抱了月姑,恶狠狠凶神一般走来。知她心狠意毒,手下残忍,不由想起恶蛊发难时的残酷,哀声疾叫道:“姊姊,你我同胞一母,从小长大,以前饮食起居都在一起,姊妹情分何等深厚。为何为了朱人虎这个丧尽天良的无义之人,害我受尽辛苦危害?如今赵郎被困,我又身中蛊毒,转眼横死,你还不容,亲自讨令,下此酷刑,试问我对姊姊有何仇恨,如此残忍?”话未说完,月姑厉声喝道:
“不错,你我姊妹以前确实情厚。后来我受这薄情无义的汉人挑拨,屡用阴谋对你加害,你也不曾反抗报复,转更恭顺,本谈不到有何仇怨。只是我见你和那个姓赵的先苦后甜,居然真心相爱,不问死活,到底如愿,又是一片真诚,全无虚假,而我在用心机,痴情热爱,却嫁了这个无耻无情的脓包汉子,我看了太气不愤,故非杀你不可。这汉人是你的仇人,不先使他死在你的前头,你也不能瞑目。”巧姑闻言,好似喜出望外,“哈哈”
大笑,接口说道:“朱人虎,你这猪狗,想不到也有今日。”又转对月姑道:“你今日居然明白过来,蒙你念在姊妹之情,使我眼见仇人死在你手内,我便被妖蚕恶蛊嚼成粉碎,也甘心了。”
月姑虽然痛恨人虎无良,到底爱之过甚,怒火头上话虽出口,本意还不想使其受炼魂之惨,只想杀死拉倒。谁知人虎见巧姑俯伏地上,戳指咒骂,与月姑话锋相对,知道山女心毒,说出必做,决难免死,心惊胆寒之下,正赶月姑回脸看他,面容狞厉,似要发难,人当生死关头,格外情急,心中一惊,心想冷不防逃走试试,万一脱身也说不定。
主意又未拿准,偶然疏神,把手一松,月姑几乎跌落地上,不禁暴怒。人虎刚伸手想去抢抱时,月姑已面容惨变,目射凶光,厉声喝道:“你这无情无义的猪狗!当我非要你抱不可么?”随说,左手一扬,立飞起一片绿色烟光将身拥住,停立空中。右手恶蛊神牌照准人虎一晃,立有一股黑烟拥着一条尺许长的金蚕恶蛊影子,张牙舞爪,朝人虎扑去。人虎知道厉害,反正难逃活命,也把心一横,慌不迭纵起一道烟光往侧闪避。紧跟着取出青衫老人前赐灵符往外一扬,立有一片银色神光将全身护住。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