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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皇后足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便是慕沚的大皇子，慕霄，那时自然不知道，这会是近十年来，慕沚唯一的一个孩子。
未央宫中，卓灵悦逗着摇篮中的宝宝，皇后便在一边看着。
她今日是过来交接工作的。
将后宫的一并琐事，交还回去，她不愿处理这些麻烦事，惹得自己也不开心。
“妹妹着实喜欢霄儿。”
“因为小皇子太可爱了，太后来信，说是要我仔细看看小皇子，给她画上一幅画，可这孩子一日一个样子，让我十分困扰呢。”
“无妨，太后可有要回来的意思了？”
秦玉心问的云淡风轻，眼神随和，只是，眼底，竟是全然的冷意。
卓灵悦心思全然的放在了孩子身上，这孩子倒是真的与慕沚有几分的模子，虽说也是有秦玉心，但是看在打小看着慕沚的人，也是很欣慰的。
长辈的心思，立刻就上来了。
秦玉心手中端着一杯茶，没有喝，看似无意的看了身边的宫女一眼。
身边宫女立刻心领神会，下去了。
卓灵悦看够了孩子，自知对秦玉心没有过多的威胁，应该也不至于被她记恨，所以现在，能够在孩子的身边，逗逗孩子，真心实意的要回去画画，然后送给太后。
身后的人倒是和蔼，偶尔与卓灵悦说上几句话，不过是关心一下后宫事件。
说来，这两个月，卓灵悦几乎没有管过身边的事情一分，也从未放在心上。
从接手到结束，只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当初如何，如今便是如何。
秦玉心的手段是有的，自然也是有能力的，不可能因为秦玉心不在，整个制度就像是虚设一般，所以，只要维持原状就好。
两个月时间，鸡毛蒜皮各种小事，卓灵悦能做的便做，不能的便滞后，交予皇后处置。
这是她不想表现的原则。
就连皇上偶然来一下，看着她苦恼此事，也只是淡淡然的看一眼，随后嘴角的一抹笑意，回到他固定的位置，看他的奏章。
卓灵悦是唯一的一个后宫妃子的殿中皇帝会看奏折的。
也就是说，她没有在慕沚的防范范围中。
知道的明白卓灵悦的心思简易，不知道的，只认为皇上对这个瑾妃情有独钟，连国家大事都是不避着她。
其实，卓灵悦知道，一般，慕沚一个月来两次，每次只是入夜了才过来，也不是为了睡觉的，只是为了能够缓和后宫的气氛，不过是他的棋子之一。
看奏折，不过是不重要的那种，他拿过来解解闷，因为自己一心抄佛经，毕竟他好多时候，都是半程就睡着了，还不许人打扰。
“本宫看妹妹着实的喜欢孩子，妹妹如今也算受宠，可有想过给皇上添个公主？”
卓灵悦的手上一抖，听着秦玉心的话，整个人浑身发抖的。
“皇后姐姐，妹妹确实喜欢孩子，不过，妹妹无心照管，说不定哪一日就央求皇上找一古刹，从此修身养性，弃了这红尘，也免了这牵挂。”
“是吗？”秦玉心看起来的是相信了的。
卓灵悦不再逗着慕霄，起身的时候，颤了一下，身边的宫女上前扶了一把，往她身上撒了点东西，卓灵悦并未发觉。
看着这一切的秦玉心依旧。
“姐姐，妹妹先回去了，太后的差事，还要加紧赶制的。”最后还是卓灵悦先提的告辞。
“赶制？”这般着急离开？
看到秦玉心的眉头微微的扬了一点点，随后，就听到了她的委婉留意。
“妹妹喜欢霄儿，日后多多的来就好了。”
“是，妹妹告辞，姐姐留步。”
后宫之事，卓灵悦不爱的，只是，眼前的一切，她的心思，更加的冷淡。
是夜，卓灵悦在自己的清月轩画着画像，一张一张，都是她看到的，图上的小皇子霎时可爱，有几张更是直接是素描。画的非常的好。
这些，都是在这个时代学的，没办法，女子，总是闲着，要求一堆。
对于不速之客，卓灵悦一向是嫌弃着，忽视着。
只是，今日，身边的人，倒是惹了自己的几分不悦了。
“爱妃今日用了熏香？”
才一进来，慕沚便发现了卓灵悦身上有几分香料的味道。
“没有。”
不假思索，卓灵悦见着慕沚的问，便道了没有。
她不爱做些不喜欢的事情，如同熏香，一身的香气，鼻子也是受不了的，因而一般的不用的。
“那便是在何处沾上的，无妨，你去洗洗，朕先看看。”
这不，慕沚的嫌弃，从来都是直接的，他爱来这里，也是因着不爱过甚的香味，淡淡的就好。
寅时过半，清月轩的门便被敲响了。
“何事？”
惊醒的是卓灵悦，随后才是慕沚，此刻，卓灵悦已经起身赤脚站在了地上，正要去开门。
回神看到了起身的慕沚，卓灵悦冲了过去，“臣妾去看看，就是。”
卓灵悦走了，慕沚便真的起身，也想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半夜竟然敢敲门，一定是非一般的大事。
“娘娘，求见陛下。”
卓灵悦才拉开门，门口已经跪了人，便是慕沚身边的勉巳。
“皇上，是勉巳公公，兴许是大事。”
卓灵悦回头便说了，勉巳的脸上一脸的担忧，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让他进来就是了。”
卓灵悦便让勉巳进去，这时候的慕沚早已是一脸的威严，不是夜间难得温柔一些的慕沚。
他，待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冷漠，除了秦玉心，心中平静，不动声色的让出位置。
勉巳直接的奔到了慕沚身边，急急忙忙的说着，“皇上，皇后娘娘那边出事了，大皇子病重。”
噔的一下，卓灵悦心中一片的黯然。
经典的深宫剧，再不熟悉，自己恐怕是白白的浪费了成为现代人的那几年。
“立刻摆驾未央宫。”
慕沚说了这句话时候，衣服都没来及添上一件，便着了里衣走了。
全程，卓灵悦都是淡淡的，在慕沚离开之后，她只是轻轻的笑了。
皇后这一次，究竟想要弄谁？
今日，她看到了皇后与宫女的眼神示意，当真是以为自己看不到吗？
小皇子的命，真的这么卑微？
想来，也是有可能是自己的，后宫中，终要有人被处置的。
谁，或者是自己，都可能，“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