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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结束后,顾岚烟和祁湛又去了草场,坐在纳凉亭中,看着世家子弟打马球。
不远处,昌禾郡主家的小侯爷来了兴致,组起赌局,让在场的公子下注赌球。
“来来来!快些下注!买定离手。”
顾岚烟听到这句话,忽然想起了顾九,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小侯爷身上。
“怎么?你也想赌?”祁湛淡淡地问。
她摇摇头。
祁湛看着她,含笑道:“你觉得谁会胜?”
她瞥了眼草场,随口敷衍地猜道:“许是礼部尚书之子吧!”
“我觉得是杜侯之子。”他故意这么说,引她掉入全套,“要不,我们赌赌?”
她心中一阵冷笑,明知他是有意靠近自己,却也无法决绝。她顺着他的意,佯装着有兴致的样子,“好啊!赌什么?”
他贴在她耳畔,低笑道:“要是我赢了,今晚,你得主动一些。”
她面色微红,“要是我赢了呢?”
“那我主动一些。”他忽然变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她拿起手上的团扇,不轻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嗔怒道:“你欺负人。”
祁湛笑了笑,原本就是逗逗她,想看看她的反应。怕她真的恼了,便改口道:“那你说赌赌什么?”
她微微一怔,想了想,幽幽地开了口:“若是你赢了,孩子的事情,我会考虑考虑。”
“真的?”祁湛面色微惊。
她没有在说话,一双眼盯着草场,双方已经开始了。
祁湛回眸,递给随从一个眼神,随从会意,转身走向礼部尚书,与尚书低语了几句,之后,又与杜侯低语了几句,杜侯微笑着点头。
这一切,都被顾岚烟的余光尽收眼中。
最后,这场赌局,是顾岚烟赢了。
“恭喜,你赢了!”祁湛笑道。
顾岚烟有些意外,她以为祁湛会安排她输,毕竟,这个赌局,关乎孩子。
不过,她虽赢了,却没什么值得欢喜的。
赌局的输赢都在祁湛的掌握之中,谁输谁赢早已不重要。
正如此时的她,根本无法决定要不要孩子。
“哎……”祁湛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看来,孩子与我是无缘了。”
她冷笑一声,索性揭穿他,“得了吧!谁输谁赢,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祁湛低声笑了笑,“我这么做,可是为了博红颜一笑。”
为博红颜一笑?顾岚烟笑而不语,她知道,他只是哄一哄她,逗一逗她,享受一个游戏者的乐趣。
“还赌吗?”他笑着问。
“不赌了。”她缓缓起身,“今日乏了,还是回府吧。”
她是真的累了,毕竟风吹日晒一天,还见了那么多人。回去的路上,她在马车上便睡着了,也不记得如何回的南溪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祁湛就躺在她的身旁,近在咫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思考如何动作迅速。
不过,她不会那么做。
祁湛从来不会睡得太沉,哪怕一点儿细小的声音,也会被他察觉。
她几乎又是一夜没睡,不过,白天精神倒是不错,陪着祁湛下棋、赏月,关系不似从前那么僵冷。
又过了几日,宫里传出消息:陛下病症,召诸位皇子入宫侍疾。这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顾岚烟拿着制好了药香,亲自去淮王府送香。
祁湛见她一番善心,便也没有约束,随着她的心意。
顾岚烟来到淮王府,小厮通报后,淮王妃亲自出府迎接,二人相互见礼,淮王妃便拉着她的手,一副亲昵的态度,往正厅走去。
淮王妃吩咐婢女,“去准备一些北狄的羊奶酪、糕点。”
“不必如此麻烦。”顾岚烟客气地道。
“长公主是贵客,理应如此。”淮王妃做事事事周到,坐下后,寒暄几句,淮王妃又问:“长公主此来,所为何事?”
顾岚烟见淮王妃还是如此客气,称呼她为长公主,看来,姜宁笙并未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王妃,顾岚烟淡淡地道:“听闻府上有位妾室患了癔症,我拿了一些药香,或许能缓解她的病症。”
淮王妃拿起药香,眉宇间闪过诧异,“顾岚烟死后,药香便已失传,长公主从何处得来?”
“丞相府的库房。”顾岚烟不慌不忙地回答。
淮王妃点点头,“想必,是顾姑娘留下的东西。”
顾岚烟喝了口茶,缓声道:“下人整理库房时,翻出不少旧时的东西,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又不想这些治病救人的东西毁了,便给王妃送来了。”
淮王妃笑了笑,“多谢长公主想着我们。”
“王妃客气了。”顾岚烟放下茶盏,“不知那位妾室如今病情可好?”
“这……”淮王妃一脸迷茫的样子,“长公主,实不相瞒,王爷不许任何人去打扰那位姑娘,就连我也未曾见过她。”
“原来如此。”顾岚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妃的话并不像是在说谎。
到底是什么原因,姜宁笙竟如此禁锢沉鱼?连王妃也不能她一面?
她没有追问下去,饮过茶后,闲聊几句,便离开了王府。
这一趟,也没有白来。
至少,她确定了一件事情,除了姜宁笙,没有人知道那位妾室就是沉鱼。
藏得这样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没有直接回丞相府,而是去了刑部,交代了木格几句话,让木格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
回到丞相府,她见书房没有人,便去了观景阁,按照路远的话,她细细观察着书格,果然看到了一处凹陷的地方,她拿出麒麟玉佩放上面,刚要转动,忽然听到了脚步。
迅速收起玉佩,随手拿起一本书,坐在矮椅上,翻看起来。
祁湛进来时,看见这一幕,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随口问了句:“怎么来这里了?”
顾岚烟冷声道:“只许素月来,不许我来吗?”
她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样子,让他束手无策,“你可没说不许你来,你别冤枉我。”
“我可不敢冤枉你。”她冷冷地放下书,指着书上的一处批注,“你瞧瞧,整本书都是她的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