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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没事的,继续。
我曾经骄傲地宣布,我从来没有后悔的事情。即使我有过很多的失败,即使我有时让身边的人感到麻烦。但我总可以勇敢地站出来,去努力坦然地接受结果。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发现,终究有一件事是我想要重新来过的——画画。我那么钟爱这件事情,然而也许现在它只能够成为一个兴趣。我必须沿着现在的路径走下去,既然我已经在一个进口拐出来。
雪漫:也就是,你不是纯粹的坏女生,但是你有坏女生的潜质,呵呵。那,最偏离正常轨道的日子里,发生过些什么事呢?
Larry:一个礼拜当中总是有出去走走的念头。确定它挥之不去以后我一个人大早上地爬起来离开了家。
雪漫:听说你的同学当时都以为你是得了“高三综合症”,
你真的惧怕高考吗?
Larry:不。
我很果断地打出这个字,因为这是一个我一再确定过的事
实。
有些时候我不得不称自己有点坏(笑),因为我有可能会利用身边人理所当然的一些关心和担忧,这些突如其来的情绪可能会给自己在高三这样的非常时期营造许多见缝插针的悠长假期。直白而惨烈地讲,逃避考试而表现出来的所谓惧怕高考,是对我懒惰散漫的一种掩饰。
我一度不愿意这样承认,我宁愿和所有人一样相信自己是在害怕。然而徒劳,当我仔细地分析了自己的行为以及随之而来的想法以后,我惊讶地发现长久以来的悲观情绪竟然可以产生某种层面上的反作用。我总是在事先做好最糟糕的打算,假定一个最坏的结果。于是我的心智反而变得坚忍起来,变成了传说中的无所畏惧。
大概在最初,确实有一些因素是来自于对考试本身结果的不可估计而产生的无故担忧。但在后来,我反而自得其乐。我需要在每段时间以后做一些自我调节,我需要时间做一些我想要做的事情,而最好的氛围无疑是老师家长宽松的对待。我不认为因为是高三就有必要扼杀我的其他生活,我完全可以在复习的同时找出时间看我的电影,听我的音乐,或者仅仅是跟家人一起吃个饭。什么都不是我生活的全部,全部才是我的生活。
雪漫:你觉得,这样可以被称作离家出走吗?如果不可以,那么你觉得这和离家出走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Larry:常理上讲,是。但我不愿意把它归于这个层面的最大理由是,自己不是出于主观逃避才做出选择。而是理智屈从于内在动力。我不想让谁担心难过。尽管有可能已经造成这种后果。我宁愿说:我只是出去走走。大家都对我很好。我也很好。
雪漫:路途还算愉快?
Larry:算是吧。酸甜苦辣。冷暖自知。
雪漫:详细说一说,旅途中最让你难忘的经历(举一个例子最好)。
Larry:整个过程是艰辛的,尤其是前半段。我带了一把用了三年的小刀来防身,聊以慰藉。
因为出来的时候是瞒着的,我整整三天为了省钱没有饭吃,我住在连登记都可以成为不必要程序的小旅馆里。第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缩在窄小房间的床上,空气里是令人作呕的唾液味道。刚入深秋,我穿着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手机上连续不断的电话跟信息,每个人语气里的担心,全部变成戳穿我信念的尖刃。我没有接电话也没有回复信息,我不敢面对那些关心我的人,即使他们没有丝毫责备我的意思。爸爸说,姑娘(我们的方言里,把女儿唤作姑娘)回来吧,爸爸想念你。一个不知情朋友恰好发来一句话,夏天走了。心里面的凉意层次渐染。那个晚上是斗争最激烈的,我一夜未眠,仅有的一点睡意也因为冻得吃不消而逼退,我不得不在房间里像尸体一样跳来跳去借此驱寒。
然而挣扎过后,我还是在第二天六点起身到火车站奔赴下一段旅程。
我用尽力气在日记上恶狠狠地写:走下去。我想,我还是要
去香格里拉。
雪漫:那么得到的“暖”,是感动吗?哪些呢?
Larry:是。那些人情。
也许只是关心我的人一路追随的关心问候。也许只是爸爸找到我的时候那一个拥抱。
但是最感动还是爸爸的拥抱。孤注一掷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家人的理解和原谅来的重要。
雪漫:那么这些艰难和感动仍然从未使你后悔过吗?
Larry:没有。我不后悔。
雪漫:有一段时间你拼命吃药,有时候你会忽然歇斯底里,有时候你暴食。这些可否都理解成你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呢?
Larry:我有很多情绪。但我从不知怎样宣泄排遣。或者确切说它们只是我的晴雨表。
雪漫:那么这些算是什么呢?是因为你的某种和别人不一样的特质,还是说,一种病?
Larry: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