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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再有劲敌好手,一着稍松,立被乘隙侵入,步步全错,非遭惨败不可。
孙同康先前颇能守着师门“中”、“静”两字口诀,无如对手太强,仇恨又深;连径两次围攻奇险之后,所指望的大帮手又未发动,只知这等局面必须速战速决,先打倒两个,使其气馁势衰,才有胜望;否则时候一久,累也累死。又老想纵远一些,占住上首方,将独门“腾蛇七十八式”鞭法,土数施展开来,把敌人一齐逼向鞭影圈外,先不令其近身,乘隙再施着取胜。
那知群贼久经大敌,武艺高强;见他手中鞭,龙蛇也似,有无穷变化,早已留心。
并不似寻常对敌,刀枪并举,一拥齐上;时分时合,聚散无常,非有便宜,决不围攻;甚或跳出圈外,旁观不动,一有破绽,立即泼风也似,前后左右一齐杀来。
每人均有极厉害的杀手,更有两个轻功好的,目光专注;不论纵多高远,老是如影附形,跟踪追到,连口气都无法缓,如何施展?孙同康情急求胜之下,用力过猛,心气便浮了些。敌人铁棍虽被打落,但是长鞭下垂,鞭头也自着地,急切间不由现出绝大破绽。
幸而尤彬一杀手棍,吃吴开泰落棍撞开,另两敌人赶来稍后,未及下手,好些凑巧;否则这一刀虽被挡开,手法一懈,尤彬那一棍先被点中,同时后来二贼也自杀到,乘隙齐下杀手,安有幸理?总算运气,瞥见敌人双棍同飞中,忽有一片寒光,挟着一股劲风砍到,另外二贼也自右方杀来。吴、尤二贼尚在身后,必要乘虚而入,暗道:“不好!”
急中生智,并未向右闪躲,忙一紧手中鞭,就着鞭头着地一振之势,反手横撩上去;同时身子一矮,反往左侧敌人右手方窜去。初意左右前后皆敌,群贼中此贼较夯,左方攻势似强实弱。,只挡开这一刀,便可稍绥敌势,略占地步,不致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明知对方力猛刀沉,此着绝险,若说被他砍中,人成两片;就因鞭是铁线蛇筋所制,决不会断,力气稍弱,一个挡他不开,吃他连鞭硬压下来,也是不死必伤,万无生望。
无奈危机四伏,除了死中求活,更无善策。时机迅速,不容一瞬,心动手发,也无暇熟计,事后心寒,已过去了。
本是势逼处此,那知长鞭起处,只听“答”的一声,刀鞭相撞。方觉力大非常,猛听“拐弯”两字声-入耳,鞭头一弯,蝎尾也似,飞起半截鞭影,顺敌人刀背反搭上去。一心避敌,能逃毒手已是幸事,敌人力大,并未想到挎他兵刀。此举大出意外,现成便宜,如何不贪!百忙中用力一抖,鞭上铁球已先击中张三夸子头顶,当时一声急吼,脑浆迸裂,仆地跌倒。
这一抖又恰是时候,对方人死手松,用力太猛,一柄寒光凛凛的板刀立即随鞭而起,电也似激射出去。无巧不巧,金标同另一贼金源长,恰巧各持兵刀双双杀来;万没料到变出非常,一眼瞥见刀光耀眼,迎头飞到,想躲已自无及。
金源长首当其冲,不及招架,只急吼得一个"嗳"字,便给那刀由左肩胛间斜穿进去,一直透向胸右,砍进了一尺来深。当时鲜血狂喷,仰身翻倒,铮的一声,刀头由右肋骨穿出;给在地一挡,方始止住余势。金标人高,正在左近,洒了满头满身鲜血,不禁大惊,人也往斜剌里纵开。
孙同康无意之中连伤二贼,一贼铁棍又被打落,精神勇气遂又大增。双方都是捷如猿揉,急同雷电,盗党死了两个,越发仇重情急。只一晃眼间,第一个尤彬举棍先自打到,孙同康刚横鞭一架,金标顺手用衣袖略拭血迹,左手持刀怒吼杀来。吴开泰也乘机抢了铁棍,跟踪齐上,声势极为猛恶。尤彬在群贼中比较年长,地位也高,见几番使巧未成,反伤了两个同党,连急带气,便把全副本领施展出来。
孙同康以为五贼去了二贼,总要好些;那知来势并不稍懈,尤其老贼难斗,一根铁棍招式灵巧,又阴又狠。先前几乎吃了气浮的亏,便把心气放平,沉着应战,也把全力施展出来。知道急切间难于取胜,想把内中手法较软的吴开泰先行去掉。偏生尤、金两个劲敌,手中刀棍狂风暴雨一般;对方又吃了一回亏,处处留心,不易得到他的破绽;打不起主意。
金标报仇求胜心切,见敌人鞭法已经使开,老攻不进;平日心高逞强,想起适才曾和敌人约定单打独斗,结局变成五打一;不特未胜,反被对方连伤弟兄。休说被他脱手,只不亲手将此人杀死,以后便做人不来;被他打败更不必说。反正你活我死,非拚命不可。这等打法,几时是了?一旁的老罗又怕极那老病鬼,既不动手,又不过来相助;看神气杀这小贼还许有望,那老病鬼却是难惹。不趁此时全力一拚,再挨下去,老病鬼一起身出手,更是凶多吉少。自恃一身硬功,又兼天生大力,竟把心一横,大喝:“小贼休狂,老子与你拚命了。”声到人到,目光注定鞭梢铁球,不令打中;一面暗运气功,豁出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