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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见到。他既留字命你入川,仙福不小;无怪乎你的目光和常人大不相同呢!”
“由此入川,水陆均可通行,所取途径有三条。近来路上不大安静,你虽不说,我己看出你武功甚好,遇事必能应付;无如上路心急,万一遇上,岂不耽延?最好前半走一段早路,由登封先到临汝,沿途经过许昌、芦台庄、南台、南阳,到了新野,无须直赴襄樊,可由当地离城八里的枣林镇,转入光化的老河口。”
“那地方是溪水上流一个大镇,城西武当山,便是武当派剑仙发祥之地。我虽少见识,但听老方丈说,近年峨嵋、青城、武当三派情如一家;白、朱二老仙常往武当访友。
明知你是关中人,陆行方便,却今你走水路;而附近数百里无水可通,又无指定地头,此坚必有深意。”
“我们往日均睡得早,独今晚有一点事。本寺地僻,大殿灯光为密林所掩,外观不见;今早恰巧砍去殿侧枯树,灯光被你发现寻来。我想一切早在仙人算中,走这条路,不特方便,并且还可以一览武当山仙迹。就许白、朱二老仙也在彼相待呢。”
孙同康竟被说动,又细问了如何走法,取出一两银子作香资,便要上道。
涤凡听他愿去老河口,甚是高兴,便将途向和所经站头食宿之地一一说出。对于香资,却是拒收,反取了一百两银子出来相赠,笑道:“你出身富家,孤身上路,行李不多,川资也不甚足;照你手面,必不够用。我知你人极豪爽廉介,出家人的钱决不肯收。
此银你先取用,我有一师兄空尘,现在峨媚伏虎寺,你在三年内代我交他如何?”
孙同康自是不肯。几经劝说,最后涤凡又出主意,将银子加到二百两,请孙同康写上一封家信;信上写“偕友人川,缺少盘川,现由少林寺憎暂借。由涤凡派人赶往西安孙家所开的一家商店中收取,这才解决。”
涤凡也在隔室写了封信出来,连银交过,道:“这是我与至友周铁瓢的信。他出家己近百年,虽还不能与前说三派剑仙相比,也可以算得玄门中清修有道之士。我昔年承他忘年论文,帮过我师徒不少的忙;近闻他为恶人暗算,在武当山南麓铁树中养伤。他前本武当门下,只为少年时误犯清规,在外伤人,才被逐出。虽经他悔过诚求,终未得重入师门。他久住武当山,固由于依恋师门,不舍他去;一半也为树敌太众,可以托点庇阴之故。三年前曾托我留心,不曾懈怠;近日方始有点端倪,仍拿不准是否如愿。此信颇关重要,敬以奉托。我知你是正人君子,务求顺路给他带去,感谢不尽。”
孙同康因对方一见如故,相待至厚;再听口气,此一僧一道,不说本领,单年纪便有这大,决非常人。平日遇上,结交还来不及,顺便的事自然一口应诺。行前又付香资十两,涤凡却照收下,不再推托,也未再提峨帽带银之事。可见先前纯是设词,专为自己着想,好生感谢,随又想走。涤凡笑道:“以我观察,二位老仙对你已有安排,本无须如此心急上路;不过,少年人志诚,总是好的。贫僧也不再挽留,你自请吧。”
孙同康告辞起身,急于见师,所走又是驿路官道,一个人在路上急驰飞奔,觉着不象样子。事有凑巧,刚到登封,便遇见一批由陕西转来的马贩;内有一马性子奇烈,用套索绊倒地上,正在毒打。那马痛得乱挣乱挺,马目怒瞪,直闪凶光;长路磨折,骏骨峻-,四蹄已被绑紧,勒得皮绽见骨;横身一迸,仍是老高,看去力大异常。另有两马贩,手持刀枪,在侧怒骂,准备一挣脱,便即下手杀死。
孙同康过去一问,才知是匹野马,先被混入马群,在路上走了两日,俱无什异样;马贩张虎娃,看出是匹好马,觉得便宜,想训练好了,卖笔善价。这日抽空,给他上了缰勒(作者按:西北、东北马贩,均擅骑术。其最精者,一二百匹的马群,长途千里,山行野宿,随地放青,仅由一二人率领,除自骑之马外均不加羁勒),打算先压一程,试试口劲。那知马性奇烈,上衔勒时,当人给他吃的,又是骤出不意;等人上马背,立即连纵带跳,一跃便是十余丈高远,劲道之强,从来未见。张虎娃等幸是极有经历的行家,用尽方法气力,终制不住。知道不妙,只得乘隙滑上马来,人固几乎送命,马也勒得嚼口鲜血直流!
由此这马便改了脾气,始而马贩一近身前,连踢带咬;未两日,连所带马群也被踢坏了两三匹。偏又恋群机警,一想收拾它,便被逃脱;一会又被混入群去,常被闹得河翻水转,无计可施。马贩恨极,立意除它。到了登封市集上,先以美食为饵,设计用套索擒住,就地上拖往旷场,意欲打死泄忿。知马厉害,路上吃过两次亏,除周身绑紧外,并令两人持刀戒备,脱绑便杀。
尤其可怪的是,那马本来一声不哼,自孙同康一来,便相望长嘶起来,声甚悲壮。
孙同康知马有灵性,长路关山,前半途程原用得着;可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