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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他用扳手轻巧地撬开瓶盖,砰的一声,动作行云流水,有种格外游刃有余的帅。
    她视线不自觉多留了一会儿,这时谢屹忱淡淡抬眼,下颌轻点:“不礼尚往来一下?”
    这是要介绍自己。
    胡珂尔很热衷于此事,噼里啪啦地一下子就都说了。
    除了名字,学校,差点还要把宁岁学数竞、以685分考京大数学系的事儿也都招了,被宁岁及时制止住:“我们也是来大理毕业旅行的。真巧。”
    “是很巧。”谢屹忱语调斯理地应了声。
    反倒是张余戈好奇地问:“哪个‘岁’?”
    “啊?”宁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岁月的岁。”
    胡珂尔插道:“她还有个弟弟叫宁越,岁月,正好凑一起。”
    宁岁不置可否。
    她头微微一偏,才看到外面下雨了,湿润的绿意匍匐在门口,街上行人都撑着五花八门的伞,看上去有种被风雨涤荡过的烟火气。
    “你们就两个女生过来玩?”张余戈问。
    胡珂尔下意识看了一眼谢屹忱:“——不是。”
    虽然一高考完就谈恋爱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但她还是挺老实地道:“我们四个人。还有我男朋友和他的一个朋友。”
    她这说法其实比较容易判断,两个人分别是什么感情状况。
    张余戈悄悄看了宁岁一眼:“哦哦,这样啊。”
    好像又换了首音乐,正是聊天的空档,胡珂尔就饶有兴致挨近宁岁讲了句小话,“话说我感觉那个沈哥哥人还挺好的,很可靠。”
    宁岁睫毛动了动:“是吧。”
    她往对面看了眼。
    谢屹忱单手支在桌面,正拿着个杯子喝酒,另一边指节轻扣在台几。他眼睫淡垂,弧度好看的眼睑下薄影流动,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胡珂尔的注意力又滴溜溜转回来:“那你们是两个人过来玩吗?”
    张余戈回答:“其实也不是。”
    难道和她们情况一样?胡珂尔啊了声,又听他说:“还有其他几个兄弟,非说要先去看看洱海,所以我们就分开了,约着之后在双廊古镇见面。”
    大理古城和双廊是天南地北的两个繁华地带,本来一行六七个人出来,没必要这么折腾,但中间出了点“事故”。
    这事故说起来有些尴尬,林舒宇一哥们儿,孙昊,是他们隔壁班的同学,带了自己暗恋的姑娘一起来,本来想借着花好月圆促成佳话,谁知那姑娘下飞机就直奔谢屹忱去了。
    孙昊气得不行,但也没办法,非要和林舒宇拆伙。林舒宇夹在中间也为难,两头都是兄弟,最后还是谢屹忱主动提出,不如他和张余戈在古城这边多呆几天。
    现在林舒宇那边四个人,也是两男两女,正好凑对。
    人少也有人少的玩法,不用事事顾忌,张余戈就觉得抛开大部队和谢屹忱单混的日子挺有趣的。关键是这哥懂得多见识广,跟着他不会被坑蒙拐骗,而且在路边赏个花儿都能说会道的。
    “那是绿绒蒿,罂粟科,也叫梦幻之花,生于高原苦寒之地,很隐忍不屈的类型,一生只开一次。”
    “这个不是哈密瓜,是仙人掌的果肉,味甜回甘,纤维素丰富,清热去火。”
    遇上银店商家抓着他们强买强卖,谢屹忱就很顺手地掏出打火机,吊儿郎当地跟人家说:“这东西您要敢让我烧一下,店里的我全都包了。”
    “老板,您这红皮绿皮的千眼菩提子是哪家染色店染出来的,成色可真不是一般新鲜啊。”
    在这小住了几天,早上还非把张余戈叫起来,说要去龙龛码头看日出,两个大男人不知怎么还整得挺有意境。
    ……
    时间不早了,许卓打电话问胡珂尔要玩到什么时候,怎么还不回酒店。
    胡珂尔应他的时候语气稍微有点心虚:“知道,很快就回了。”
    临近十二点的光景,马上就是崭新的一天。
    张余戈率先拿出手机,提议:“相遇就是缘分,要不咱留个联系方式?”
    看谢屹忱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宁岁点头:“好啊。”
    胡珂尔更是双眼发光:“当然当然!”
    张余戈将她这反应收进眼底,觉得也挺正常,毕竟外校想要阿忱联系方式的女孩子都能从槐安排到大理了,特别是高考之后,今天也算她俩走运。
    来回交叉添加好友太麻烦,张余戈就先面对面建了个群聊,积极张罗道:“暗号0726。”
    这是今天的日期,群名也暂定成这个。宁岁是最后一个进群的,只有胡珂尔的名字她熟悉。
    张余戈的头像是一只黄色的狸花猫,肥肥的看上去很有灵气,应该是他自己养的。
    他的昵称叫“金戈”,后面还颇有自嘲精神地跟了个八爪鱼的emoji。
    前面还有个深灰色的头像,风格简约且特立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