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功名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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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因为申纯求取功名只是迎娶娇娘的砝码,他并不热衷富贵功名,乃至闻听表妹先逝,亦绝食殉情。孟称舜自题云:
    天下义夫节妇,所为至死而不悔者,岂以是为理所当然而为之邪?笃于其性,发于其情,无意于世之称之,并有不知非笑之为非笑者而然焉。
    此外还有类似于《娇红记》写申纯与王娇花前月下的私会,始终不离老夫人、飞红的阻扰。
    写两人的姻缘,却安排了王文瑞的两度悔婚。
    写申纯的钟情,却又安排了他为妓女丁怜娘窃鞋、因翠竹亭女魂而妖迷等情节。
    最终虽然申、王终归结合,但却是在双逝之后的合冢与仙圆,在人间的姻缘始终难成。
    两魂归位仙界,依旧留恋人世,于是仙魂故地重游,难免哀伤情愁,时逢亲人扫墓,唯见坟前鸳鸯双飞,这样的剧情安排,体现出了传奇的悲剧风格。
    当然,还有一类风格是永久弃世,因为要知道情鬼戏中的青年男女相互依恋,进而缔结一段情缘,并非只有还魂、成仙的路径,还有一些鬼魂形象,她们倾囊相助为真情,舍身代死为真爱,而她们终归孤身掩于一抔黄土,永世为魂,其悲剧性不言而喻。
    如《红梅记》写李慧娘与书生裴舜卿一见钟情,却不幸被奸臣贾似道斩杀,为鬼也罢,而她的尸身仅被葬于半闲堂牡丹花下。
    裴秀才被贾平章拘禁,慧娘的游魂得以与裴禹幽会,但短暂的人鬼相恋终为贾似道所拆穿。
    当似道质问裴生逃离之原委时,慧娘并未畏怯逃避,而是勇敢地站出来与他“鬼辩”,她的言辞立决使得贾平章百口莫辩,其尸身也得以厚葬。
    同时李慧娘为情敢于直言所思,不顾贾似道的妒忌,即使因一句赞语而尸首各异。
    既为鬼魂,恰遇当初倾情的书生,自然与之幽会,知其有难,则救之,为保众姬妾的安危,她敢于挺身而出。
    还有像是慧娘为情遭妒而枉死,死则与倾慕者相恋,其情缘虽短,却足见情之真切。
    《娇红记》中的翠竹亭女鬼,虽为魂魄,亦有选择爱情的权利,《妖迷》一出,写她因为感怀申纯对王娇的深情,假扮娇娘模样与申郎幽会,然而身为鬼魅,终不得长久相恋。
    而且孟子塞安排《妖迷》、《明妖》等出,即是在写申、王恋情的同时,插叙了一段因申纯忧思之至而幻化出的人鬼恋,虽鬼魂非王娇,而她的出场也暗示了剧情所潜含着的悲剧性结局。
    《梦花酣》中的冯翠柳因梦中闻听谢蒨桃的断肠诗,感时伤怀,舍身代死。
    像是《洒雪堂》中的宋月娥只因命中劫数,正青春待发之时,却英灵飘逝;《西楼记》中的轻鸿为迎救穆素徽逃离池同的魔爪,自刎赴水。
    无论是身为令公之女的翠柳、太学府千金的月娥,还是身为良家妾媵的轻鸿,她们的早逝终归只是为圆他人的情缘而代死,当凡世间有情人喜结连理时,她们不过是游荡于地府中的孤魂。
    上述诸多情鬼戏,剧情皆有雷同,多为痴情女子早逝,魂牵书生,或是人鬼相恋,幽媾相欢,或是还魂再生,结为连理。
    然而,剧作家在安排故事情节时,未曾给予恋情在实现过程中的畅达,而是将此让渡于一个有鬼魂出没的幽冥境界,让人之情由鬼魂代之,蕴含其间的悲剧性自然呈现,令人酸鼻刺心,神飞而魂绝,但丝毫不显荒谬。
    此外需要说明,情鬼戏创作的宗旨皆囊括于一“情”字中,而“情”是生离死别之悲情,剧作家虽呼吁着“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普天下有情人做夫妻”等善愿,而青年男女的恋情往往都要经历一番波折,乃至于化魂方能缔结情缘,还魂仍被猜忌。
    剧作家把个人内在的情思融入于创作之中,赋予了生、旦,尤其是魂旦更为丰富的人情化唱白,剧本的曲辞也因而带上了沉郁的悲情色彩。
    这里面有离情之悲,像是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第三折《长亭送别》开曲〔正宫端正好〕云:“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这一曲景色描绘,极力畅写主人公即将分离的悲情。
    情鬼戏中也有抒发离愁别绪的曲辞,或因求取功名、或是战乱影响,或遭遇丧亲之痛,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生旦终至被迫分离,而将悲情融于曲辞之中。
    如《娇红记》中《辞亲》一出,写申纯与兄长申纶同赴选场,不利而归,为排遣胸中抑郁情怀,欲往母舅王文瑞府上探亲。
    申生与亲人难分难舍的离情于曲辞中自然流露:
    【前腔】又不为名与利,相摘离,生间阻楚天一涯。自今相别,伯劳东去无俦匹。我只为探舅氏暂尔分飞,哥哥,你奉双亲好生看视。认取庭花未谢,是你兄弟归时消息。
    【馀文】〔外、老旦〕人生何事关胸臆。〔小生〕黯销魂万里桥西。〔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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