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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艾米丽已经三天没回公寓,只发来一条短信:“需要空间思考。”
“女人需要哄。”陈永仁出人意料地拍拍他肩膀,“明天是她母亲忌日,去玫瑰岗公墓找她吧。”
回程的车上,苏宁望着窗外闪过的城市灯火。
在这座天使与恶魔共舞的城市里,他正变得越来越擅长在灰色地带游走。
但有些东西,就像艾米丽眼中的失望,是再多权谋也擦不去的污点。
手机震动,是工厂经理发来的消息:“FDA最终检查报告通过,生产线可以复工了。”
苏宁闭上眼睛。
至少今晚,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个南加大女孩空洞的蓝眼睛,忘记剪刀上粘着的薰衣草花瓣,忘记自己正在变成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车驶过威尔逊律师事务所大楼时,顶层的灯还亮着。
不知道那位未来的威尔逊议员,此刻是否也在凝视着同样的夜空,计算着良心与利益的交换比率。
长滩港的夜色被探照灯切割成碎片。
苏宁跟在陈永仁身后,皮鞋踩在潮湿的集装箱地板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与怀中那份“海鲜进口清单”形成讽刺对比......
上面标注的“冷冻鲳鱼”实际是二十公斤可卡因,藏在鱼腹中。
“这批货的买家是圣迭戈的卡特尔残余。”陈永仁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三叔以前负责,但上个月他吃秤头‘被发现了。”
苏宁知道“吃秤头”的意思????私自克扣货物。
在三叔这个位置,敢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极度贪婪,或故意挑衅。
“为什么选我?”海风吹乱苏宁的额发。
陈永仁停下脚步,集装箱阴影中突然走出四个持枪壮汉。
他们沉默地围住苏宁,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千百次。
“测试。”陈永仁退到灯光外,“这批货价值四百万美元。现在它是你的了。”
四个枪手同时拉开保险栓。
苏宁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突然明白了游戏规则......
这不是交接,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生存考验。
陈永仁在逼他展现真面目:是任人宰割的非法移民,还是能在血泊中站立的黑帮接班人?
“货柜编号CRKU684213。”苏宁突然报出一串数字,声音稳得不像话,“温度设定零下22度,海关查验概率7.3%。”
“三号码头有辆冷藏车,司机叫何塞,他女儿在儿童医院做心脏手术。”
枪手们面面相觑。
陈永仁的烟头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海中:“你调查过?”
“想在阿美莉卡活下去必须要知己知彼。”苏宁解锁手机,屏幕光照亮他冷静的眉眼,“如果今晚出问题,何塞会收到医院缴费短信;如果一切顺利,他女儿能得到一张康复贺卡。”
死寂笼罩着码头。
远处货轮鸣笛声像某种巨兽的呜咽。
“AKK......”
最终陈永仁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栖息在起重机上的海鸥。
“明天九点,金龙茶楼。”他拍拍苏宁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留下淤青,“该安排你认识认识其他‘股东‘了。”
回程车上,苏宁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死死攥住方向盘,直到关节发白。
后视镜里的男人西装革履,眼中却有什么东西永远改变了。
颐和轩的员工发现老板最近有些古怪。
向来只用薰衣草精油的苏宁,突然在办公室添了瓶TomFord的乌木香水。
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在用气味划分时间......
白天是清新的药草香,晚上则变成沉郁的木质调。
周三下午,苏宁正在面试新助理时,艾米丽推门而入。
她已经两周没出现在餐厅了,牛仔裤和宽松毛衣替代了往日的职业套装,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消失无踪。
“苏宁,我们需要谈谈。”她开门见山。
苏宁示意应聘者离开。
当门关上后,艾米丽将一个文件夹甩在办公桌上。
里面是码头监控截图、货运单据复印件,还有何塞女儿的住院记录。
“解释一下?”她声音里的失望比愤怒更刺人。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文件上,那些黑白影像中的模糊人影仿佛在无声控诉。
苏宁拿起最上面一张照片.......
是他和陈永仁在码头交谈的侧影,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你派人跟踪我?”
“我是在保护你!”艾米丽猛地提高音量,“知道三叔在怎么调查你吗?他雇了前摩萨德特工!”
苏宁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单一麦芽。
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让他想起码头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