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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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楼到二楼灯火通明,大片落地窗外是深城的豪华夜景,这房子里却冷冷清清,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谢咎已经习惯了,他慢吞吞地走过走廊,踢开卧室门走进去,再整个人往大床上扑去。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在谢咎脑中乍然响起。
    “转呀转呀转圈吧,
    我们牵着狗尾巴。
    风车,人鱼,太阳花,
    你选哪个带回家?”
    “又来……”谢咎额角抽搐。
    没错,他换了这颗心脏以后,不仅老是做奇怪的梦,还出现了幻听。
    谢咎真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换一颗,他愿意出双倍价钱。
    那幻听是一把稚嫩的童声,感情充沛,天真无邪。谢咎已经听了无数遍,从一开始的毛骨悚然到现在的毫无波澜。
    最初产生幻听是在一个深夜。
    那天谢咎刚出院一周,作息日渐欠揍。他第一反应是手机在响,以为自己不小心触碰了到什么程序,但寻找后无果。
    但很快地,无论谢咎是在学校、在电影院、在家,还是在其它任何地方,他都能毫无预兆地听到那个声音。它说来就来,简直无孔不入,谢咎终于明白,那声音是在他的脑海里。
    一开始幻听是两天一次,后来一天两次,最近更是随时是地,好几次从睡梦中惊醒,谢咎都快被这声音骚扰成神经病了,搞不好这颗心的前主人就是因为得了神经病才死的。
    这时候它还挺来劲,刚响过一次,不到五分钟它竟然就又来了。
    “转呀转呀转圈吧,
    我们牵着狗尾巴。
    风车,人鱼,太阳花,
    你选哪个带回家?”
    它一遍一遍地在谢咎脑中重复播放,歌唱的速度也速度越来越快。
    原本算得上是可爱的童声因为加速变得机械恐怖,随即变得尖锐,仿佛一根刺狠狠地刺入了谢咎的耳膜,直通谢咎的脑海深处。
    大脑仿佛将要**,谢咎头痛欲裂,没忍住爆了句粗:“选你妈。”
    童谣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仅仅两三秒后,另一道板正的声音在谢咎脑中出现:“欢迎进入恶魔游戏,我是您的续命小助手。”
    谢咎:“……”
    什么东西?
    他的幻听还更新了新内容?
    不管谢咎的反应,那道声音继续机械地播报:“生命珍贵,无限可能。玩家谢咎,恭喜您即将开始续命之旅。””
    这个声音能清楚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谢咎这次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他先往四周看了看,确认自己没再做梦后,才语气不善地开口:“你是谁?”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是什么玩意儿?”
    那个声音重复了一遍最初的介绍语:“欢迎进入恶魔游戏,我是您的续命小助手。”
    恶魔游戏?
    续命小助手?
    谢咎皱起眉,听起来不太健康的样子。
    那个声音说:“恶魔游戏随机召唤生命垂危的人类,人类若是给出回应,就能获得进入游戏的资格。在游戏里,每一位玩家都能通过游戏获得生命余额充值奖励。”
    谢咎意识到自己刚刚没有把问题问出口,只是在脑中想了想,那个声音就自动给出了他想要的回答。
    看来他通过大脑就能和这个自称续命小助手的声音进行交流,应该不是幻听。
    不过这个声音说他生命垂危?
    谢咎冷静地想,意思是他这颗新换的破心脏也要玩儿完了?
    续命小助手提醒。
    “您的生命余额已严重不足,为您自动选择游戏模式:太阳花。”
    什么游戏模式,什么太阳花?
    谢咎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暂时不想死。
    他脑中念头刚刚一闪,就被续命小主人视为默认,听它说:“恭喜,您的生命倒计时获得新手奖励,延迟:1天。”
    新手奖励?谢咎想,还挺完善。
    不过,“选你妈”也能算是对游戏的回应?这游戏设定是不是有点糙?
    “检测到玩家不文明用语,扣除新手奖励。”
    “您的生命余额:1小时53分12秒。”
    谢咎:“……”
    糙个屁,不玩了。
    续命小助手听起来竟然没那么人工智能了,多了点人工遗憾:“退出游戏您将在1小时53分5秒后死于车祸现场。”
    谢咎:“……”
    那没事了。
    他不爱三更半夜出门,这个点去哪里发展车祸现场?
    爱死不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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