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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感情。
“负责外欧市场的资源整合，薪资你开。”
“呵呵呵！”
索菲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自嘲地笑了起来。
“秦先生是觉得把我踩进泥里还不够，非要拉到你眼皮子底下羞辱？”
她攥紧拳头，手指几乎嵌进掌心，“你毁了我的一切，现在又假惺惺地给我工作？”
“我毁的是勒克莱尔的贪婪和阴谋，不是你的能力。”
秦昊终于侧过头，目光坦诚，“加丹加金矿的前期勘探报告，你做的比任何人都精准。”
“金价局的规则漏洞，你比谁都清楚。”
“这些本事，扔了可惜。”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需要能看透规则、打破规则的人，而你恰好是。”
“之前与我为敌，不过是立场不同。”
索菲亚怔住了，她从未想过秦昊会这样评价自己。
那些被家族利益裹挟的算计，那些在商场上的针锋相对，在他眼里竟成了本事？
但唯独那些股东们不会这么认为。
可唯一认可她的人，却是她朝思暮想想要除掉的敌人。
这种感觉……
“你就不怕我在项目里搞破坏？”索菲亚咬着牙问道。
她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倔强。
毕竟，她之前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被招揽。
更不要说的是对方还是她的仇人。
秦昊发动车子，嘴角勾起一丝淡笑。
“你要是想报复，有的是机会。”
“但我赌你不会，真正的强者，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报复上，只会抓住一切机会东山再起。”
他还真不怕这一点，这一点也不在他的担心范围之内。
伴随着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车载音乐正好放着一首歌。
“后视镜里的世界，越来越远的道别……街景一直在后退，你的崩溃在窗外零碎……”
索菲亚看着秦昊专注开车的侧脸，忽然分不清这到底是另一个陷阱，还是一场迟来的认可。
她输得一败涂地，却在最狼狈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对手的橄榄枝。
“我需要时间考虑。”
她低声说，声音里终于没了之前的尖锐。
秦昊没再追问，只是把一份项目计划书递了过去道：“明早九点，我的办公室等你答复。”
纸张上写着新能源矿产全球布局几个字，刺得索菲亚眼睛发烫，思绪万千，却很杂乱。
或许，这一次，她可以换个活法？
索菲亚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份项目计划书，脑海中的思绪很乱很乱。
或许吧……
索菲亚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份项目计划书，偷偷用余光打量着秦昊的侧脸。
这个男人下颌线如被精心雕刻过，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完美。
就是这张脸，曾经在董事会上让她节节败退。
也是这张脸，今晚救了她。
要说索菲亚现在到底有多矛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为什么？”
索菲亚突然开口，声音比她自己预想的还要沙哑。
秦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有立即回答。
车载音响里，那首《一路向北》已经循环到第二遍。
“我说过了，你的能力。”
“不是这个。”
索菲亚径直打断他，无意识地在捏着计划书。
“为什么跟踪我？为什么要管我的死活？”
这的确就是索菲亚现在最好奇的一点。
并不是什么新能源项目，以及她自己未来的职务。
嘎！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秦昊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索菲亚在那双眼睛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凌乱的头发，红肿的脸颊，还有那双倔强得不肯认输的眼睛。
“我还是那句话，勒克莱尔家已经完了。”
秦昊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你不该跟着沉没。”
闻言，索菲亚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被带走时那灰败的脸色，想起董事会成员们避之不及的眼神，想起自己办公室里那些被查封的文件。
三个月前，她还是最耀眼的女强人。
而现在，她连在酒吧买醉都要被人欺负。
这一连串的落差真是太大了。
红灯转绿，车子重新启动。
索菲亚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现心头。
“停车。”她说出这两个字。
秦昊挑了挑眉，但还是打了转向灯，缓缓靠边。
索菲亚解开安全带，转身面对秦昊。
在昏暗的车厢里，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