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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拨动了神经，谈殊唇边笑意还未散，抬眸对上了赴欲雪的目光。
“……赴老师？”
赴欲雪轻轻地应了一声，忽然问道：“谈殊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谈殊：“……”
赴欲雪唇边还带笑，目光倒是收回去了，低头默默地啃着烤豆腐，看着有点……可怜。
谈殊压下心底的异样，含笑问：“赴老师怎么会这么想？”
赴欲雪：“因为感觉你很怕我。”
烤豆腐串吃完了，赴欲雪将签子放到一旁的空盘上，道：“是我之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吗？”
没有。谈殊想道，赴老师哪里都表现得很完美。温柔，俊美，业务能力超强，待人接物处处周到。
可就是太完美了些——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吗？
再加上那点儿若有似无的危险感，谈殊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对赴欲雪存着一些敬而远之的态度。
但他没想到，赴欲雪居然这么敏锐地觉察到了。
赴欲雪：“谈殊？”
谈殊回过神来，垂眸道：“没，赴老师没有冒犯过我的地方。”
赴欲雪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疑惑，但他并未继续逼问，反倒轻轻将这话题带过，轻笑道：“那就好。”
忽略掉直觉中那点儿奇异的警惕感，和赴欲雪这个人相处的时候，确实足够轻松和愉悦。
谈殊眨了下眼睛，卷翘的睫毛在灯光下像坠着一串流珠。
其他演员还在闹，王导那桌甚至还上了酒。涩苦的啤酒味混着烧烤味传来，王导敲着桌子大骂赴欲雪妨碍他今晚工作。
赴欲雪：“……”
他拿了串新疆烤肉串起身，直接走到王导的桌子前，往他嘴里塞了一块。
王导：“……”
其他演员也喝得有点醉了，见状哈哈大笑。
赴欲雪在一众笑声里走了回来。谈殊玩笑似地给他递了串烤韭菜：“赴老师威武。”
赴欲雪低声：“谢谢……谈老师的奖励。”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
谈殊在赴欲雪接过烤串之后，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指尖微蜷。
赴欲雪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埋头认真啃起了烤韭菜。
到底都是演员，第二天还要继续拍摄，没胡闹多久，大家就停了下来。
谈殊去结了账，转头就看见王导挂在赴欲雪手上，像是醉沉了。
所幸这里离他们住的酒店也不远，助理早就招呼了司机过来。
但赴欲雪的助理不在，于是只好跟着谈殊上车。
王导睡得酣甜，嘴里偶尔还念叨着接下来的拍摄安排。
赴欲雪将他放到了靠窗的位置吹风醒酒，自己则坐在了谈殊旁边。
温热的热度夹着烧烤店的烧烤酱味传来，隐约间谈殊似乎还闻到了一点淡淡的、或许是属于赴欲雪自身的清冷味道。
谈殊一时失神。而赴欲雪却已经和助理小林聊上了。
助理：“谈哥帮我要了您的签名吗？！”
赴欲雪：“嗯，可以给你个to签。”
“！”助理惊喜得脸都红了，所幸她还记得自己在开车，小心翼翼地把握好方向盘，“那我想想要签点什么。”
赴欲雪一手按着王导，一边温和道：“可以。”
他就凭着这么一张还没兑现的to签撬开了谈殊亲友团的一角，小林兴奋了一路，要不是还记得她谈哥在这儿，可能下车都想跟着赴影帝走了去拿签名了。
赴欲雪：“我先把王导送回去。”
谈殊点点头。
到底是王导的戏，投资人足够大方，给主要演员们安排的待遇都不错。
谈殊也分了间大床房。回到房间里，谈殊将蹭满了烧烤味的外套脱下，去浴室里打开了热水器。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谈殊拿了睡衣打算匆匆洗个澡。
然而浴室内空气微冷，谈殊抬起头，黑影出现了。
他一看见那双红眸，就想起今天在片场时的经历。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黑影迎着他冷厉的目光靠过去，浓郁的黑雾不知何时纠缠住了谈殊的身体。
“你今天对他笑了。”谈殊第一次听见黑影的声音。与梦境中听见的相似而又不同，黑影的声音如玉质相错，好听中带着点儿非人的冷峻。
谈殊蹙起眉。
黑影却不再说话，就着淅沥迷蒙的水汽，低头在谈殊纤长的脖颈上轻吻。
像是极度占有似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