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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盯着地上那只鬼脸面具看了半响，然后弯下腰，把它拾起来，放回桌上。
然后他把手机放回口袋，目光环顾四周，拿起墙角拖把，然后站到门前。
“谁？”陈封问。
门铃声停了下来，门外传出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声音：“赵姑姑在家吗？我是小悦。”
陈封思忖良久，没说话。
“那个，你是赵阿姨……啊！”
女孩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一个碰撞声以及女孩惊叫声。
陈封眉头一皱，立刻上前一步，打开了门。
一个十七八岁女孩满脸惊恐地捂着嘴，退至墙角。
而她面前正站着一个头戴着鸭舌帽年轻男人。
青年抬头，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双眼。
——是前两天来家里修水龙头工人。
青年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陈封：“是你给我差评吧，是你投诉了我吧，当时装完水池时候你明明说我做得还不错吧，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差评？你是故意吗？你是看我不顺眼吗，你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
陈封余光瞥到了青年手上匕首，他握紧了左手中拖把，缓缓后退了一步：“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搞错了，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就去把差评退掉。”
“你搞错了？你竟然敢说你搞错了？！我每天坚持吃药，每天认真上班，每天努力工作，就因为你说你搞错了，让我奖金也没了，你只是搞错了，是不是就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他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语气越来越愤怒，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亮出手上匕首，直直地朝着陈封扑了出去。
陈封心中一紧，迅速后退了一步，然后立刻抡起左手上拖把打了过去，青年没预料到陈封竟然有防备，猛地受到一击，疼得发出一声闷哼，再次抬起头时候，动作却愈发愤怒疯狂。
角落里女孩被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拿起自己书包，恶狠狠地拍到了青年头上。
青年已经红了眼，转过头，一脚把她踹翻在地。
陈封趁机拿拖把打向青年头，却被青年眼疾手快地闪避了一下，拖把棍子沉闷地打在门框上。
巨大响声，惊扰了隔壁邻居，王八强把门开了一个缝，看清情况后，又慌忙地把门关掉了。
陈封右手打着石膏，左手本来便有些不敏捷，拿还恰好是过长拖把，打斗之间，拖把棍子险些被门框绊住，就在陈封抽出拖把，朝着青年肩膀上打过去时候，青年却无视这一击打，双目发红，拿着匕首恶狠狠地朝着陈封脑袋刺了过去——
“砰——”
就在此刻，王河如同从天而降毫无征兆地出现，一脚踹到了青年手腕上，趁青年还没反应过来，第二脚又狠狠把他踹飞了出去，
陈封正想找绳子把青年绑起来再报警，哪知刚站直身子，就看见青年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陈封慌忙走上去，探知他气息，发现人没死，松了口气。
他站直身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110，又打了120。
“你在做什么？”王河问。
“报警，叫救护车。”
王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报警，我听说我是让人把他抓起来是吧？救护车——”
王河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似，神色一凌，几乎是不可置信：“你还想着医治他？”
陈封看了眼那青年吐出来血：“他伤得很重。”
现在这种情况，报警和叫救护车是两个毫不冲突基本流程。
但王子不懂，于是他冷笑一声，用一种不可救药目光看着陈封，阴阳怪气地说：“陈先生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他半倚着门框，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地上青年，然后看着陈封，说：“陈封，你可要想清楚，他刚刚可是差点儿杀了你，你心里难道没一点儿愤恨？”
陈封转头看向王子，忽然就笑了一下：“王河。”
他声音清润明朗：
“……谢谢你替我愤恨。”
王子：……
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很关心你一样，我明明是在讥讽你。
陈封，我迟早一天剁了你。
他恶狠狠地踹了一下门框，在门框上留了一个大坑，所幸陈封没看见。
陈封绕过地上青年，走向角落里站着个女孩：“受伤了吗？”
“有一点儿。”女孩儿拍了拍裙子上灰尘，把她左胳膊举起来，“刚刚不小心被刀划到了。”
女孩儿胳膊上有一道长达10厘米伤痕，正往外流着血。
陈封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卷纱布和一瓶碘酒，学着电视里样子帮她包扎：“谢谢你刚刚帮我。”
女孩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应该，赵姑姑是我表姑，你也算是我姑父了。”
陈封问：“刚刚是你按门铃？”
“嗯。”女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