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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切联系,更有可能与自己穿越有关,但夏云溪实在不敢去赌。
若是涂山君坦然相告,夏云溪说不好还会赌一把,只是这涂山君言语处处不实,更有夺舍这一“前科”在,夏云溪实在不敢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拿去赌博。
毕竟这涂山君瞧上去再怎么人畜无害,也是只被封印八百年的大妖。
“也罢,以后就以夏三公子的身份在这世界好好生活下去。”夏云溪释然一笑,将方才的事悉数抛诸脑后,准备今后安心做个整日挥霍度日的阔少爷。
“少爷,你刚才说什么啊,小婵没听清?”
夏云溪陡然吓一跳,睁开眼就看到两条麻花辫在自己面前晃荡。
愣了半天,夏云溪呐呐道:“小婵,你还活着。”
虽然知道这话极其傻冒,但是见到原该死去的麻花辫婢女出现在自己面前,夏云溪还是免不了倍感惊讶。
因为按照常理来讲,作为刺客的道人都尚且如此尽职守口如瓶,作为他同伴的车夫应当不会犯下那么严重的疏漏,留下秋婵这个活口。
此话一出,秋婵立时泪眼婆娑,抓住夏云溪的袖子,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含糊不清喊道:“少爷,小婵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夏云溪顿觉头大如斗,连忙好声安慰,并许下来日请她吃十串糖葫芦的承诺,才让哭得梨花带泪的麻花辫婢女破涕为笑,并从她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在夏云溪进殿内不久之后,秋婵便听到殿内传来打斗声响,原想“护主心切”冲进殿里,却被哪假冒的车夫打晕。
按小婵述说,那车夫之所以没杀她,是因为车夫说她长得像自己早夭的女儿,这才放了她一命。
听完之后,夏云溪张大嘴巴,久久未言。
莫非这就是传言中的傻人有傻福。
顿了顿,夏云溪又想问最后是谁带他俩回来的,房门忽地被人推开,有人不请自入。
“是我带你们回来的。”
夏云溪嘴角微微抽搐,会未经允许擅自踏入他房间,且用这种口气跟他讲话的,整个夏家,除了那女人,也没有第二个了。
房内走进一位端庄妇人,衣着华贵,眉目恬淡秀美,气质偏冷,只说样貌的话,与夏云溪并无太多相似之处,只是那眉梢上挑,眼神斜睨的神态,与夏云溪近乎如出一辙。
“小婵,你先出去。”
闻言,哭得眼圈通红的秋婵二话不说出门去,顺带还把门关上。
见夏云溪还好端端躺在床上,丝毫没起的意思,端庄妇人斜睨一瞟:你是我娘,还是我是你娘。”
闻得此言,夏云溪一个鲤鱼挺身,顺势翻身下床,并双膝跪地,口中大喊:“孩儿夏云溪拜见母上大人,祝母上大人福如东海,青春永驻。”
端庄妇人嘴角微扬,随即收敛,淡淡说道:“别逼老娘踹你。”
夏云溪立马起身,屁颠屁颠拖来一条椅子给端庄妇人,极为殷勤地给她泡茶倒水,活似伺候在皇宫妃嫔身边的小太监。
到底还是亲娘,见夏云溪忙前忙后,夏允秀犹豫下,还是道:“若身上有伤,不妨去床上躺着。”
泡茶的动作顿了顿,夏云溪目光微垂,随即抬起头来,洒然笑道:“不碍事,你儿子自幼铜筋铁骨的,区区小伤,死不了的。”
夏允秀原想嘲讽一两句,但瞥见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夏云溪,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柔声道:“没事就好。”
原以为会迎来番“唇枪舌战”的夏云溪一怔,笑着给夏允秀倒了杯茶,随口闲谈般道:“老吴去哪儿了,今天不该是他驾车么?”
夏允秀抿了口茶水,略一沉默,答:“死了,就在不久之前被发现死在自己家中。”
夏云溪沉默半响,长吁一口气:“意料之中的事,是我害了他。”
“是我们夏家愧对他,多的不敢说,但我们夏家还是能担保他妻儿这辈子衣食无忧。”夏允秀轻叹一声,“只不过人死终究难以复生。”
“今日起意来佑圣庙上香是何时决定的,知道的人多不多?”夏云溪问。
“是昨日临时决定的,知道的人不多,且都是能够信得过的人,我实在不相信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来。”夏允秀眉头微皱。
夏云溪轻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无大错,仔细调查下身边人以及佑圣庙,我担忧的还是今日酒楼出事,致使你没来佑圣庙恐怕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谋划。”
夏允秀听出了夏云溪的弦外之音,有影响力且能插手酒楼事物,只有他们夏家自己人,且还是身边最亲密的人。
这个结论太过惊世骇俗,夏允秀一时不敢接腔,斟酌词语道:“你的意思是……”
“啊——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夏云溪突地捂住双耳,嘴里冒着稀奇古怪的话语,大有副任你说破天,我就是不听的阵势。
“哎哟,你个臭小子,在你娘面前耍宝是吧?!”
见状,夏允秀又气又笑,抬手作势欲打,夏云溪立马缩作一团,作瑟瑟发抖状。
“总归是要避嫌的么,指不定幕后主使是那个二伯,三伯,大伯,小舅之类的亲戚,我瞧三伯每日诗词文章不离口,说不准黑手就是他,读书人大多都是一肚子坏水,阴险的很。”
虽然明知夏云溪是在说玩笑话,但夏允秀还是免不了有些如芒在背,虽然因为早些年夏云溪父亲入赘夏家,而与这些兄弟们闹得很僵,但毕竟血浓于水,若此事真与他们有关,她夏允秀又该如何行事。
一时间,让琅琊郡众商贾闻风丧胆的“铁娘子”都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与谁商量是好。
突然间,一只手搭在了她手掌上,她略显茫然地抬起头,见夏云溪少见地露出几分正经神色,目光澄澈,温声道:“娘,我挺你!”
夏允秀一怔,一巴掌把夏云溪的“咸猪手”拍到边上去,嘴角翘起,眼里漾着化不去的浓郁笑意,嘴上却毒舌道:“滚犊子,你老娘在外边爬模打滚学做生意的时候,还没你小子呢,我还用得着你来安慰。”
言罢,夏允秀仿佛又恢复了精气神,起身往屋外走去。
虽然她夏允秀素来注重亲情,讲那“家和万事兴”,却也不意味着任人欺凌。
望着夏允秀的背影,夏云溪稍作犹豫,还是喊道:“娘,我想习武。”
夏允秀的身影一顿,片刻的沉默,头也不回说道:“明天我会跟洪师傅讲的。”
目送夏允秀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不见,夏云溪躺会自个床上,只觉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四肢酸麻,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
坦然讲,他这“娘亲”对他是极好的,始终无条件信任着他,便连他如何从两个刺客手里逃脱(反杀)都不曾过问,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将他“视如己出”。
若是要他编理由的话,他还真难胡诌出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这不禁让自幼父母早逝,生性凉薄有些没心没肺的夏云溪对这世界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归属感。
若非如此,夏云溪早在穿越之初,就凭着在邸报上刊登的“四大名著”赚取的稿费,四处潇洒看遍这世界去了,哪儿还会待在夏家趟这烂泥潭。
漫无边际想着,夏云溪渐渐睡过去。
月光如水,夜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