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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啼笑皆非。
前世因自身职业缘故,曾去过不少道观庙宇,也跟不少释道两家打过交道,不否认其中也有真才实学,只不过终究是江湖骗子居多,十个里边有一个会背道德经都算不错了。
故而在前世手段迭出防不胜防的所谓“大师”熏陶下,夏云溪早已身经百战,他万万没想到这世界的江湖骗子,水平竟还停留在前世上个世纪前。
也得亏这个世界民智普遍较低,识文懂字的终究占少数,否则就这年轻道士方才故弄玄虚的几句话,搁在夏三少前世,早被广大朝阳群众举报,被人请去喝茶了。
听到这话,夏云流蓦地面露狞笑,把腰上挎着的那把剑拍到摊位上,抽剑出鞘,寒光四射。
“看着这把剑你再给我重新说一遍!”
年轻道士立时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夏云溪长吁一口气,直接把这货拽走。
“老三你拉我干啥,你没听这臭道士咒你半年之内会死!”
“人家也只是混口饭吃,你不信就得了。”
眼瞅自己脱离险境,年轻道士不禁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要是青衫公子哥没把这持剑汉子拽走,自己虽说不至于小命难保,一顿揍恐怕是免不了的。
瞧着一行人的背影,年轻道士忽然没头没脑喊了一句:“逢敌遇险,且听风吟。”
模样秀气的青衫公子身形微顿,转过身来冲他拱了拱手。
年轻道士则作稽还礼。
待几人远离之后,年轻道士哀叹口气,收拾收拾摊位,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做生意。
这年头的人精明的很,想讨口饭吃,真是愈发艰难了。
………………
走远之后,夏老二仍旧在喋喋不休,夏云溪不厌其烦,从街上卖报小厮买了份最新出炉的邸报,啪一下,直接拍到了夏云流脸上。
夏云流停下聒噪,仔细打量着手上这份谛听门在琅琊郡的地方邸报,邸报开头,有一则讯息占据了四分之一的板块,写得是:
“乡试考题惨遭泄露,涉案人数有足足三十六人,据闻此案主谋乃琅琊郡著名学府‘矩麓书院’的教书先生,且还牵连到琅琊阳家,大臻圣上为此震怒不己,琅琊郡守恐遭职位变动……”
“这些话简直是啪啪啪打在咱们郡守老爷的脸上。”
屈指掸了掸手上这份邸报,夏云流忍不住啧啧道:“这邸报也只有谛听门胆敢刊登,若换做其他随便个门派,六扇门理法司早派人上门抄家去了。”
“背靠大树好做事,谁让人家背后就是大臻呢。”夏云溪附和。
夏云流继续朝下看,忽然惊咦一声,抬头瞟了眼夏三少,神色微妙。
“据本门了解,之所以能迅速勘破此案,全赖本郡一位良好郡民乐心举报,此郡民名叫夏某某,乃本郡夏家子弟……”
夏云流满脸坏笑,把手上的邸报塞到夏三少怀里。
“三弟,你这可是一举闻名琅琊了,为兄可是好生羡慕啊。”
夏云溪飞快扫了眼邸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熟悉的文风,整个谛听门,也只有纪和泰这小老头在他耳濡目染熏陶下才能写出来。
虽说邸报上没有言明他的名字,但夏家子弟,有心人若要查,简直不费吹飞之力。
夏云溪寻思着改日要不要去琅琊郡的谛听门走一趟,自己给他带来这么大一份业绩,他就是这么投桃报李报答自己的?
秋婵拽着夏云鸢在前边蹦蹦跳跳走着,左瞧瞧右看看,仿佛处处皆是稀罕玩意儿。
见状,夏云溪觉着自己是否要经常带她们出来逛逛,毕竟常年待在深闺大宅里边,任谁都会给憋疯了。
来往行人络绎不绝,随身佩戴的玉牌蓦然炽热,夏云溪心念一动,转身向背后看去。
整个琅琊郡,当属南锣坊最为热闹,相应的人流量也位居琅琊之冠。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夏云溪却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人。
年过四旬,穿着件寒酸破旧却洗涤干净的布衫,面容枯槁,头上别着木簪,像是个不得意的落魄读书人。
从模样上看瞧不出任何稀奇之处,唯独他的双眼紧闭,让人不免惊奇。
当夏云溪视线扫来之时,中年人陡然睁眼,瞳眸竟竟给人灰白苍茫之感。
仅是惊鸿一瞥,夏云溪立觉双眼刺痛,泪流满面,赶忙闭眼。
心中恍恍惚惚生出两个念头来
一是神意外显,这分明是七境武夫的征兆。
二是这中年人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知何故,危难之际,夏云溪脑海首先想的竟不是退敌之法,而是方才年轻道士讲的话。
“逢敌遇险,且听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