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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挠挠头：“你这么说……”
他无言以对。
到了晚上，在练武场里混了一天的少年伯符来敲小孔明的窗户。
他探头进来，发现他居然还在看书写字，上扬的唇角立刻垮了下来。
但他当然不好打扰小孔明的学**兴致，翻窗进来坐在书桌上，歪头看着他写的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善起来，问：“孔明今日学得如何？”
团子脸抬起来，露出明亮的笑脸。
“他们教我写文章，”他眨巴着眼睛，雀跃道，“我觉得我已经会了，伯符哥哥你看！”
少年从书桌上跳下来，去看他白天写的小散文。
题目，我的邻居五柳先生。
下面是：我的邻居家里种了五棵树，一棵是柳树，另外四棵，也是柳树……
伯符放下稿纸，表情十分迷惑。
“不是很懂你们读书人。”他嘀嘀咕咕，突然眼睛一亮，也高兴起来，“光在屋里看书可不行，我教你射箭吧！”
团子亮歪头想了想，一并接受：“好呀。”
少年人行动力十足，第二天一早就把小孔明叫起来，带去了练武场。
李白这回没想着阻止，跟过去旁观了一个上午，看着小伯符手把手教小孔明扎马步。
没一会儿，亮粉小队们便捧着厨房做的冰镇糖水过来犒劳他们。
他们坐在树荫下，长吁短叹。
优渥的生活容易使人娇纵堕落。
但要想将一个孩子养大成才，可真不容易啊。只不过是教孔明一人，就动用了这么多文武大佬……
薛定谔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似乎还没弄明白，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
“不，已经很明确了。”李白摇摇头，唇角噙着一丝微笑。
他指了指西坡府的方向：“东坡正在家里自闭反省呢。”
小说结局看上去皆大欢喜，幸福美满，但另一个角度来说，何尝不是剥夺了许多英雄人物发光的机会？
但他们的人生在小说中已经走完了一大半，至少在这个世界，再无法改变了。
只有小孔明，到大结局他也才八岁，还有无法预测的未来。
他可以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什么都不需要操心，无忧无虑地长大，也可以回归他原本的命运，出山入世，成为天下人敬仰的诸葛丞相。乱世需要他，太平盛世也依然需要他。
三人组似乎明白了。
他们对视一眼，采采无意识呢喃出声：“原来，这真的是一篇养成文……”
*
这日睡觉前，李白检查了小孔明的“作业”。
他的字练得很不错，和他那张秀气的脸不一样，落落大方，笔锋入纸，隐约能瞥见日后的锋芒。
显然，苏轼教他书法的时候一点没藏私，十分尽心尽力。
至于他们的天才神童，也没有愧对自己的天赋，用着十二分的力气踏实学**。
还是很让人放心的，他欣慰地想道，除了对那些少年流露出莫名的玩弄态度……
李白熄了灯，回到自己屋里准备睡下。
他正要上床，却看到被子里鼓起了一个包，微微耸动着。
这几日忙着教书，他都把佩剑收起来了，此时一摸胸口，只抓出一把折扇，聊胜于无。
折扇收拢，迅速靠近，模仿剑尖精准而果断地挑起薄被一角。
李白：“……”
借着窗外透下的皎洁月光，他看到了一堆雪白的狐狸耳朵，竖起来贴在枕头上。
再往下，小孔明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看不清楚。
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别的什么心情，李白举起的扇子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最终没有敲到小狐狸的脑袋上，而是收了起来。
他在床边坐下，捋了捋小孔明柔软的发丝。
“你非得睡这里么？要是怕黑，我可以帮你点灯，”李白说着，自认为苦口婆心，“但是和别人睡不行，太危险了……”
在他的想象中，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应该露出一双眼睛，俏皮地朝他吐舌头。
“难道哥哥对我有什么想法？”
但反而出乎他的意料，小孔明依然埋着头。
隔着被子，他能感受到对方在轻微的颤抖，许久长舒一口气。
李白正觉得奇怪，突然听到他说：“让我躲一会儿，太白。”
李白一时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怔了会儿没动。
纤细的手臂从被子下伸到了床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似乎是想要将他拉过去。
李白被牵引着上了床，在他身旁躺下，听到小狐狸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他默不作声地挪了挪身体，依偎在李白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