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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形象便是披头散发的趔趄背影。
主角一走,黄司徒立马起身而去,围聚着看热闹的人都自觉让出了一条路。
可黄司徒还没走几步,从始至终没发一声的另一个金手环男人突然喊住了他。
这人一直事不关己般坐在边上咬着手指甲,十根手指粗短如萝卜,咬地坑坑洼洼,一点指甲都没有。
伏荏苒和几个爱议论的搭上了话,很快便把这几人的身份和关系摸了个清楚。
司徒并非是黄司徒的名,而是他的身份。
每司都有一个统管全司的司长,其下便是司徒。
黄司徒属于学司,专管京畿内的书院,是学司内声望最高的司徒。
圆脸男人则是药司的韩司徒,一直不说话的那人也是药司的司徒,姓刘。
林忠自书院结业便去了济病所做事,他现在属于药司,出了事自然也该药司负责。
他偷卖济病所药材之事是刘司徒发现的,他所在的济病所也归刘司徒管,所以此事本来刘司徒一人便可处置。
然而林忠是黄司徒亲自教养的学生,如同儿子一般,身份较为特殊,所以特意也把黄司徒请了来。
刘司徒与黄司徒性格不合,本来就有不愉快,若再因此事有了龃龉,便是真结下心结了。
韩司徒为人处世圆滑和气,是出了名的和事佬,便将大家聚在一起,共同解决,日后也不会再生出不满。
亲口处置了最器重的学生,黄司徒心情郁结,想要快些离开这个呼吸不畅的地方,却被刘司徒喊住,眉宇间凝起些微不耐。
“黄司徒大公无私,果真是司员们学习的榜样。不过庄主有令,林忠不能放。”
黄司徒脸上的不耐瞬间转为不解,回头看向背着双手、悠然而立的刘司徒,心底陡然生起一股怒气。
“刘司徒这是何意?林忠是按桃花春庄的规矩处置的,若你觉得处置的不妥,尽管提出便是。”
这回连和事佬韩司徒也是一脸奇怪,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司徒,什么没说。
刘司徒扯了下嘴角,牵连着发黄的脸皮皱成一层一层,像只癞皮狗。
“黄司徒误会了,我并无意见,这是庄主的意思。我察觉此事时,庄主刚好也得到了消息,让我先把人看起来,等他发话。”
黄司徒紧盯着他,眼睛充满审视,显然在揣度他话的真假性。
济病所里的小大夫犯错,哪儿够得上庄主亲自关注,其中必然有隐情。
黄司徒正狐疑着,刘司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
“我可要多一句嘴,这事可不是我告诉庄主的。林忠毕竟是我药司的人,他出事我也没脸。我直觉林忠的事不简单,不是你我能管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看情况吧,小心别被他牵连了。”
说完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黄司徒的肩,仰着脖子背着手走了。
没什么好看的了,伏荏苒离开了会客厅,询问了武司的地址。
武司并不在四条岔路所在的方向,而是大门进来后的桃林里,为了与庄子外的桃林区分开,大家都称庄子外的为外桃林,庄子内的为桃林。
内桃林位置深幽隐秘,而且周围布有迷阵和机关,不得窍门者会被困死在里面,所以其他各司的人一般不会去。
伏荏苒顺着庄子最外围的红墙往南面,据有经验的人说,沿着红墙走能最大程度的避开机关,不被迷阵迷惑。
可走着走着她还是迷糊了,四周全是密荫桃树,只有斑驳的光亮从叶缝间透出来,看哪儿都是熟悉的,感觉一直在原地打转。
她知道自己这是被迷阵迷住了。
还说什么有经验,都是吹牛。
她在迷阵里转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能找到出去的办法,腿也酸了,口也渴了,一屁股蹲在地上,仰望着头顶繁花似锦的树冠,要能摘两个桃子吃就好了。
果子为什么不能和花一同生长呢?
吃着果子赏着花,想想都安逸。
正在她焦渴难耐时,一阵轻微的响动钻进她的耳朵,悉悉索索,像是蛇在杂种中穿行一般,惊得她寒毛直竖,瞬间站起身。
桃林打理的很好,地上并没什么杂草,也没看到蛇,可悉索声音还在,而且越来越清晰。
伏荏苒循着声音找过去,侧着脸将耳朵贴在红墙上,悉悉索索变成了空空空,声音空洞有力,像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
这墙壁是空心的吗?
不会吧,空心的墙能防的了谁,这是生怕贼人进不来?
她几乎把整个耳朵都贴在了墙上,粗砺的墙壁在耳朵上压出一粒粒的印子。
空空空——
声音还在继续。
她全心倾听,弓着腰,身子渐渐矮下去,感觉离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耳廓边。
正在这时,薄如纸片的墙皮突然从里面破开,紧贴着墙壁的耳朵一下子被小石块、墙皮、墙灰灌满,短暂的失聪。
破开的墙洞里一只流着鲜血满是伤痕的手突然钻出来,五指大张着胡乱舞动,如同吃人摄魂的鬼手。
啪地一声,鬼手直接呼在伏荏苒尚不及躲避的脸颊上,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桃林中清晰诡异,久久凝固。
伏荏苒下意识往后跳开,整个人像被点了穴道般僵硬了身体,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同样僵硬住的手。
“哎呀,是你这丫头啊,巧!”’
墙洞里面突然有人笑呵呵地打招呼,话音才落便是一连串爽朗的笑声,笑声很是愉悦。
伏荏苒动了动手指,弯下腰往墙洞里面望进去,瞬间对上一双熟悉的赖皮笑眼,然后便是两个硕大的酒壶。
那人是……
“我们还真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等等啊,我先钻进来再聊。”
说着,那只满是血口的鬼手又伸了过来,推着那豆腐做的墙壁,将墙洞扩大。
砖头碎屑掉了满地,空气里铺满了灰尘。
不一会功夫,墙洞便刨成了足以一个成人进出的大小,可以把对面人看的一清二楚。
伏荏苒就那么瞠目结舌地看着对面那人兴致勃勃地刨着狗洞,那洞就在墙根上,确实像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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