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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死没死,白濯斐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因为他发现苏袖着了风寒,现在已经开始头痛,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身子很快就要烧起来了。
好在马车停歇了片刻,白濯斐施针过后,苏袖就一直陷入了昏睡中。再次启程走了不到半日,天色就暗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路程还没有走到一半。
之前的那个小村庄是到不了了,好在就近有一个看起来已经荒废的破庙,他们在那儿宿了一夜,风尘仆仆。
夜间,苏袖还是不可避免地烧了起来,还说起了胡话,让仲承松很是担心。
小宫正生着火呢,就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吓得他忙抬头看向了废庙外头。
没人。
“为什么施了针,她还会发烧?”
小宫猛地回头,这才发现原来说话的人是仲承松!
他呆呆地张着嘴看着这男人,一瞬间感觉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可他师父白濯斐却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事一样,对一个原本不能说话的哑巴突然开口这件事,丝毫没有感觉到惊讶。
白濯斐幽幽地说道:“她身子弱,针灸后要喝药。这破地方哪儿来的药让你熬?还是明天尽早赶路,我拿针灸先给她吊口气。”
闻言,仲承松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大氅把苏袖包得严严实实,让白濯斐好生照顾着她,自己则是走出了破庙,去找了一些干柴回来。
小宫还愣在原地,手里的火折子就被仲承松拿去用了。
回过神来,他蹭到了白濯斐的身旁,对白濯斐道:“师父,你伸手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白濯斐斜睨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发什么疯?你信不信我拿针扎你。”
“可是仲大哥开口说话了呀……”
向来吊儿郎当的师父突然睁开了半阖着的眼睛,眼里满是凝重和认真,余光略过旁边的男人,对他缓缓地说道:“你刚刚什么也没听到,明白吗?”
小宫微微一愣,随即点头。他的目光游移到了苏袖的脸上,有点犹豫着问道:“那苏姐姐她……”
只见白濯斐又恢复了方才散漫的样子,将苏袖的头稳稳地放在自己的腿上,他悠闲地往破庙里的柱子上一靠,悠然道:“他们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明白吗?”
“是,师父。”
总感觉师父和仲大哥的身上隐藏了很多的秘密,但是小宫察觉到这两个人多少都不愿意提及这些,所以他也不会去探究。
倒是可怜了苏姐姐,也不知道她对仲大哥究竟知道多少呢?
生起了火,仲承松将车上的干粮拿下来分给两人吃,他自己抱紧了苏袖一言不发,低头只凝视着怀里的人。
到了半夜时分,苏袖全身都发烫,伸手摸一把额头都叫人心惊。她双眼紧闭,口中还说着胡话,一双手在空中无措地挥舞了下,突然就抓着了身边的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她太过不安了,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都蹙拧起来,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若不是仲承松抱得紧,恐怕苏袖能自己挣扎着滚出这破庙。
梦里,苏袖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大牢里。
这里一片漆黑,不见光明,连整个牢里的地面都是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恶臭,像是死人尸体散发出腐朽的臭味,又像是这个大牢本身就有的味道。
她发现自己可以在牢里穿梭行走,不受任何阻碍,区区牢门也能被她穿体而过。
数不清的手从左右两侧的牢门里伸了出来,它们颤动着、挥舞着,像是要抓住她一样,恐怖得紧。而苏袖也发现,她压根看不到这些手的主人。这些手就像是凭空伸出来的一样,背后是一片黑暗。
等苏袖满心压抑地走到了牢狱的尽头,却在最后一间牢房中,看到了一具尸体。
她的眼瞳骤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惊吓得连嘴巴也张大,发出响彻牢狱的尖叫。
那分明就是她自己的尸体!
苏袖握紧了双拳,猛地一睁眼,想坐起身来,突然觉得额头一痛,又软趴趴地倒了回去。
“安分点,你头上还有我施的针呢。”
从头顶上方传来了白濯斐的声音,苏袖这才察觉到她刚刚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
苏袖长长地舒了口气,半阖着眼睛觉得全身乏累。她突然记起他们还在赶路,可自己现在似乎并不像是在马车上的样子。
这是哪儿?
她睁大眼睛转动着脖子打量着四周,身下是熟悉的软垫,屋顶上的木梁是她曾经数过的。只要稍稍一侧头,就能看到白濯斐以熟悉的慵懒坐姿瘫在大靠垫上。
苏袖了然,“这是你的医馆?我们到盐城了?”
从后院进来的小宫正好听着了苏袖的问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欢喜了许多。他忙走到苏袖的身旁,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跪坐在苏袖身旁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