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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白濯斐开解过后,索螟骨算是放下了那段拿捏着的过往,开始满心期待起了八月十五的到来。
那天正好是中秋节,古国举家团圆的日子,按理说应该没多少人来参加白濯斐的婚礼。他们都打定主意要在医馆的院子里摆上几桌酒,邀请苏眠生一干比较熟悉的人聚一聚。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新琤蕴还让人送来了贺礼——那条被他改造过后的蟒蛇生下的小蛇。
索螟骨拿到手的时候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对于媳妇喜欢舞蛇弄蝎的爱好,白濯斐表示很无奈,但还是得宠着。
天色一早,索螟骨就被绣坊的两个姑娘拉着起了床,准备梳妆打扮。这其中一人,就是被苏袖要求调回来的红裳。
比起苏袖,红裳反而跟索螟骨打的交道更多一些,她拿出了一早就订做好的凤冠钗饰,在索螟骨惊艳的目光中笑盈盈地说道:“这是白公子早就在盐城最好的铺子里订做的首饰,为的就是要今天用上。索姑娘长得好看,等下梳妆起来,可别嫌这首饰重。”
索螟骨随手拿起一只金灿灿的凤钗,说道:“我们族人都是以银饰佩戴的,多重都不怕,你放心好了。”
红裳笑了笑,便没再说话。
以前奔波在外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索螟骨都懒得搭理自己的头发,可自从在济世医馆落居之后,她才发现头发竟然长了许多,站起身来竟然可以垂到脚踝。
一缕又一缕的长发被盘在头上,盘出好看的发髻,编着好看的小辫子绕在周围,再以钗花、步摇和簪头点缀,别提多美了。
换上了红嫁衣,真真是个极好看的新娘子。
另一个小姑娘瞅了瞅外面的时辰,忙将红鞋子和盖头拿过来,道:“姑娘快些,可快到新郎倌来接人的时候了!”
盐城当地成亲有习俗,新郎和新娘子成亲前是不得见面的,迎亲后还要带着新娘在城里和码头绕一周,有祈福的意思在里面,最后才能回到两人的爱巢。
为了遵循这些规矩,早在成亲的前几天,索螟骨就住到了飞袖绣坊,由红裳她们陪伴着。
而苏袖则是因为身子太沉了,许多的事她不便操劳。
就在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苏袖在秀玉婶的搀扶下,一步迈进了房里,看着已经盖上盖头的索螟骨,笑着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索螟骨掀开了红盖头,瞧着苏袖那大肚子的时候,忍不住嗬了一声:“你都这样了,就乖乖坐在屋里面别乱走了吧?”
“没事的。”苏袖抚摸着那个异于常人的肚皮,腼腆地笑了笑:“老白说怀双生不好生,多走动走动以后生的时候,顺畅些。”
瞧她这么精神的样子,索螟骨那点不好意思便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见苏袖似乎有话要跟新娘子说,红裳就拉着另一个小姑娘和秀玉婶往厨房去了:“婶子,还有些时候,给新娘子做点吃的垫垫饥。”
“好。”
等人都走了之后,苏袖才长长叹了口气,一只手扶着后腰似有感慨地说道:“当初跟你对立那会儿,我怎么也没想到还能有今天和睦相处的一天。”
索螟骨挑眉:“我是不是要感谢你们的不杀之恩?”
苏袖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应该的。”
索螟骨:“……”
她本来是想揶揄一下,没想到苏袖会把这件事记挂在心上。
苏袖说:“你当初下的毒,的确让我死了一回。我恨过你,却也根本拿你没辙。谁叫老白出手那么快,早早地拿下了你的生死予夺权。”
这所有的事又再次回到了根源,索螟骨想到了苗族的事,心乱得低下了头,双手的食指不自觉地绞动着嫁衣外面的薄纱。
见她似乎情绪低落了下来,苏袖也放宽了心劝慰道:“不过事情既然过去了,我也还好好的活着,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就跟着老白好好过吧。过往的事,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索螟骨低着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承认一开始对仲承松很有好感,可是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对她没有那种心思。
当年姐姐的死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整个苗族都差点毁在她的手里。那把火烧了三天三夜,却没有烧死所有的族人。于是,她花费了极大的功夫去解开迷心蛊,看着那些族人崩溃又忏悔的模样,心里一点快感都没有。
她想要让这些人背负着罪孽活下去。
这期间,她几次跑到苗族外面去寻找仲承松的下落,可都是无功而返。没想到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族人已经全部死在了新琤蕴手里。
索螟骨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她并不在乎那些族人的生死,只是不允许别人动她的目标而已。
所以才有了皇城那么一出。
现在想来,竟像是小孩子闯祸那么可笑。
突然,院子里响起了一千响的鞭炮声,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