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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皆敌,微一疏忽便把性命送掉。先后不到半个时辰,巴家庄贼巢便自纷乱不堪。
原来巴贼正在高兴头上,人也吃了个大半醉,为了当日阴雨,大群贼党一齐出动,秋寒又重,已贼气闷了多少天,既想开心,又想摆阔,预先大设筵宴,把所有爪牙均以盛宴款待,除有限奔走执事的恶奴外,稍微有点头脑的都聚在前面厅堂之内。巴贼一向豪奢,喜欢夸大,当地本是一所九开问前后两层的大敞所,四面各有走廊和一徘小套房,以前全都打通,专供巴贼宴会徒党和所交结的江湖恶贼之用。房甚高大,百来桌酒席可以同时摆出,用具陈设豪华富丽,达于极点,单是各式各样的宫灯,连内到外便有好几百盏。虽是平房,地势却高,仿佛四围花树环绕的一座大平台,再建上一所高大房舍,四角均有一座望台,以前原作-望之所。建成以后,巴柔云觉着这等建筑不伦不类,扫了巴贼高兴,一直不曾用过,却在上面挂着好些灯彩。四围走廊高大宽阔,檐角点满明灯,遇到年时佳节夜里点将起来,本就上下通明,灯光灿烂,明如白昼。从中秋起贼党陆续到达,人越来越多,铺张更盛。
巴贼庄园房舍虽多,大半俱是楼台亭阁,专摆样子,不合实用之地,后庄园被敌人放火烧去好些,只管强迫土人重新建造,急切间到底不能完工。而这班土人又均心中恨毒,又受了高明人的指教,一面故意怠工,一面暗中破坏,一任恶奴鞭打威逼,挡不住人心如一,大家一样装呆装笨,装没气力,始终坚持不为出力,也是无可如何。先还勉强可以容客,桐柏山五恶率领大群徒党赶到以后,实在住不开来,有许多地方还要留作荒淫行乐、摆阔之用。再说山中天气越来越冷,这些游玩之地又不宜于住人,只得把这座大前厅隔出好些小间,当中留出前后三开间作为宴会宾客之用,不曾隔断。因其房舍高大,名为小间,方圆也有好几丈。除五恶和萧五姑为首凶孽是住在后园以前巴贼所住,新近让出来的一些楼房外,稍差一点的都是两三人一间,住在大厅里面。每日早午晚三顿连同消夜均是七八人做一桌,就在各人房中饮食,吃完再收。巴贼又喜热闹,将人聚在一起,酒色荒淫,任性淫乐,吵得越凶越好,乌烟瘴气,通宵不睡,夜以继日,习以为常。这时为了信赖五恶男女凶孽太深,断定必胜,决无败理,丝毫音信还未得到,便先沉不住气。又因贼党起身得早,提前吃饭,酒未吃好,不曾畅意。天已初更过去,于是传令先在前厅欢饮,预祝成功。准备二三十桌美酒佳肴和大量花炮,只一接到两山交界獠望人的捷音,立用鼓乐花炮大举出迎。这一来,把所有同党武师连那一些心腹恶奴全数聚在前厅里面,酒都吃了半酣,还有不少醉倒。
巴贼兄妹均是好量,柔云自从林蓉逃走以后越发愤激,变了人性,再继乃兄拉拢力劝,孤身一人又太苦闷,满心热情无从发泄,经几个少年贼党包围献媚,百般勾引,再一想到意中人恋着虎女,对她薄情,东西两山又是不解之仇,打算委身如愿决无希望。
念头一左,气极心横,竟把林蓉平日苦口力劝的金石良言忘了一个干净,虽未和群贼真个通奸,终日混在一起纵饮说笑,更无丝毫顾忌。巴贼本巴不得乃妹能够代他应酬贼党,自然不会禁止。柔云人本美艳,这一放浪风流,非但引得那些少年淫贼趋前拥后,魂不守舍,连那几个老贼也都馋涎欲滴。如非柔云不比那些暴力抢来的妇女可以任意作践,因碍着主人情面,否则早已动强,闹出笑话。柔云因群贼对她颠倒,越发放纵,虽然自负才色,暗中得意,一面却又看那许多贼党不起,有时也党内中两个少年淫贼品貌本领都过得去,又肯对她低声下气,尊如天神,殷勤体贴无微不至,未始不曾动念,不知怎的,多么高兴头上,只一想到旧时心上人娄公亮的影子,更觉对方人品高低和那英俊清高、安详自然的光明气度相差天渊,由不得心中悲愤起来。气极之时,直恨不能寻一无人之处大哭一场,才能解却心中烦闷。再想自家才貌双全,哪一样比不上虎女?据林蓉说全是受了家庭之累。此言如其是真,真个放屁!家中豪富与我何干?照理有了财产,成婚以后生活只更舒服美满,就算他说得对,所有财产皆我父兄压榨土人而来,我并不曾为恶,怪我作什?
林蓉走时,又说东山的人无论老少男女,都是劳逸相当,以力自给,公亮虽然极爱虎女,听中秋前夜虎女救他,双方对敌时的口气尚无婚姻之约,如能脱去周身锦绣,换上荆钗布裙,随她逃往东山,对方定必为此感动,非但嫁得如意郎君,夫妻同心合作之下自食其力,照着东山自助助人的良好风俗,决不至于受苦,只有快乐。好的享受也非没有,看娄、秦二人的装束神情便可知道,不过对方人都一样,同得同享,没有十分贫富之别等语。又说他弟兄那样聪明才智,为众人出力得大,所得必多,就想生活再好一点,除却和你哥哥那样荒淫穷奢,于理不合,别的也可办到。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