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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恶霸和几个有力同党飞身上马,另有十几个已先步行飞驰赶去。恶霸走时大喝:
“这里三面峰崖,一面是水,外人走不进来。敌人好似大举来犯,必由正面攻入。你们只分出数人防守水路和对岸崖洞,看守绑的两人便了。”说罢,连马带步二三十人蜂驰而去,转眼驰入前面树林深处不见。刚走不久,后庄忽现火光,晃眼火势大作,男女喊呼之声嘈成一片。场上本还有二三十个恶奴打手,另有八九人已先拿了兵刃沿河走去。
火起以后,众恶奴只是指点观望,一个也未离开,并无在救之意。公遐早由山上走下,见那火好似有人所放,起了两处,已快蔓延开来,贼党置之不理,心方奇怪。跟着又是好几支花炮在火中放起,显得那火格外好看。知是林蓉借此发出暗号,在催自己逃走。
方觉恶奴不去救火,心中奇怪。又见娄公亮形势奇险,恶霸走时的话相隔颇远不曾听清,似有便宜行事之言,不由激动义愤。恶霸刚走,便一面窥探,一面轻悄悄由下面绕路掩将过去。本意公亮这高本领,为首仇敌又多走开,身边带有宝剑,只将他那木狗铁链斩断,就是恶奴人多,打他不过,逃总有望。那一带地势隐秘,公遐急于救人,已到广场前面大树之后藏起。自己到底势孤,一个弄巧成拙,便非送命不可。
公遐正在盘算下手方法,等候机会,并盼贼党前往救火,下手容易得多。一看对面庄院中火烟飞腾,上升霄汉,连天也被映成了红色;可是群贼各持刀枪鞭棍,立在木桩前面,手指桩上三人,纷纷辱骂,刻薄嘲笑不已,一个也未走开。心方愁急,想不起什方法。左边桩上农人本被恶奴打晕死去,野风一吹,悠悠醒转,同时,前见二女忽由庄桥上飞驰而来,一到便跳脚大骂,说。“粮仓已被烧掉了大半,庄主卧室也快波及。后面只有七八个男子,余均妇女,顾不过来,你们还在这里说笑,隔岸观火,快乐不成?”
内一恶奴笑答:“庄主法令素严,走时吩咐防备这三个驴日的死囚,怎敢离开?”青衣少女巴柔云怒喝:“放屁!这不似寻常小事。如今全庄都要烧光,你看见没有?”前见恶奴从旁答道:“烧光无妨,本庄分散各地的良田有七百多顷,还有好几千亩果园药材,有的是农奴,只要庄主发令,限他们五日之内将所烧掉的粮食献上,只比以前更多。这时被火烧掉,不比平日见谁种的田好,要他多加,还有推托。莫非他种了庄主的田,眼看烧光,连点天良都没有,还敢反抗不成?庄主本嫌住房只十几间,由上月起添了两个新姨娘,不能分开来住,想多盖上一百间好楼房。借着这把火烧掉重盖,只要多打驴日们几顿皮鞭,没有办不到的事,放心好了。”话未说完,青衣少女已是大怒,怒骂金三狼:“你这奴才有点天良没有?就算庄主要盖房子,好好现成的楼房为何要将它烧光?
那两个新姨娘关闭楼上,如被烧死在内,莫非也能赔他原样的人?”未句话出口,群贼方被说动,那火也实在是越烧越大,八九十亩一片庄园竟有一半以上点燃,如非风向相反,庄前一带也必引燃,方始着急,纷纷抢先赶去。
二女正往公亮身前走去,忽听身后咳嗽,回顾正是金三狼,怒喝:“你怎不去救火?”恶奴诡笑答道:“这里不能离人;救人人多,也不少我一个。庄主行时有命,不许离开,并令便宜行事,要走也行,我得把两个死囚留点记号。”恶奴原因疑心主人之妹柔云偏向娄公亮,有什别的心意。同时看出双方本来就是一水一火,不能并立,早晚必有变故。此时仇怨已成,只有越闹越僵。方才在石牢内,又看出柔云明帮仇敌打骂自己。心虽恨毒,无奈她是主人妹子,无可如何。主人回时,虽曾抢前告密,看主人虽有怒容,并未发作,好歹人家是兄妹,主人性又残暴,不早点想法离间,非但不能得宠,久必受害。方才那火起得也怪,因此不肯走开。及听柔云再三催走,更生疑心。未奉主人之命,虽不敢真个伤害公亮,却想乘机试他一试。不料彼时如听柔云的话前往救火,还不至于送命;这一妄想阴谋离间,试探对方心意,反倒弄巧成拙。柔云见他坚持不去,想起恶奴平日阴险凶恶,兄长好些罪恶均他蛊惑怂恿;又在旁边作梗,使得自己无法下手。如非他是乃兄最得宠的爪牙,早下杀手。再听这等说法,不由信以为真,知其手狠心毒,仗着兄长宠爱,无恶不作。听口气,分明恐怕敌人逃走,要先下毒手,使其残废。
本心想救意中人,不料恶奴作粳,反而害了所爱的人,越发急怒交加,话没听完,慌不迭纵向公亮身前,刚喝得一句:“你待如何?”
恶奴也是恶贯满盈,死星照命,一见柔云纵向公亮身前那等情急惊慌之状,想起这位小姐以前常时出山打猎,有好几次均发现她和娄公亮在附近山谷中走开,仿佛先在一起,刚分手不久神气。自己闻报,曾在暗中查探,也曾见到这一类事,但都先后发现,或是各走各路,始终未见二人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