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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陈冉冉被笑得无地自容。
麻了，反派生涯再次遇到瓶颈。
浴室里陷入尴尬的死寂。
陈冉冉在捂住脸和捂住裆两个选项里犹豫了几秒，毅然决然地扭过身，背对着透明玻璃墙。
……
游泳池里，陆升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的燥意，准备游上去。
他的信息素比较特殊，每次快到易感期的时候，对周围的alpha有很强的压制性，铺天盖地，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在整栋楼学生的联合抗议下，学校专门把陆升的宿舍挪到东区。
游泳池里面的液体不是水，而是一种能降低信息素浓度、隔绝气味的药剂。
陆升这一次的易感期来得又凶又急。
医生询问原因时，他脑海里莫名闪过一双蔚蓝色的眼睛。
陆升清楚地知道，那是妄念，可望而不可及。
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这些天没日没夜地泡在药液里，他的状态本来调整得差不多了，在看到陈冉冉的第一眼，控制欲和占有欲瞬间冲破阻碍，达到峰值。
陆升的瞳孔渐渐转向亢奋时的猩红。
再待下去，他随时可能破开玻璃墙，抓住陈冉冉的脚踝，拖进怀里。
……
下一秒，陆升的动作顿住了。
因为一具雪白光裸的脊背赫然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像玉一般细嫩的皮肤，腰又细又白，天生带有暗示意味，臀部上方有两个小小的腰窝。
陆升心想：omega全都这样精致漂亮吗？
还是，只有殿下是这样。
腰部往下亦是白得晃眼——
陆升呼吸不稳地移开视线，气泡咕噜咕噜地从他唇边溢出。
他很庆幸陈冉冉此刻转了过去，看不到他狼狈的样子。
……
另一边，陈冉冉忍着羞耻，把手伸到背后，向上指了指。
那人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陆升当然明白。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少年后颈处掠过，而后快速向上游去。
*
不知过去多久，陈冉冉自欺欺人地蒙着眼，扭过脑袋。
鱼缸里空空荡荡，灯光照出晃动的水影。
陆升走了。
陈冉冉长出一口气，也没有心情泡澡，随便冲了冲就打算出去。
走出淋浴间时，他的表情僵住了——糟了，没拿毛巾和衣服进来。
陈冉冉痛苦地揉了揉脸。
为什么！他不过只是想当一个平平无奇的反派，为什么像唐僧去西天取经一样，一难接着一难！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找陆升帮忙。
陈冉冉光溜溜地站了一会儿，拉开一丝门缝，声音小得不能更小：“喂，有人吗？”
“殿下，我听得到。”
陆升似乎就在附近，很快回应他。
陈冉冉沉默片刻，闷声闷气地道：“给我拿条毛巾，还有衣服。”
他忽然想起衣自己服都在空间折叠箱里，需要指纹才能打开，“算了，给我随便拿几件你不穿的旧衣服吧。”
“好的。”
陈冉冉心神恍惚地缩在门背后，门被人轻轻敲响，一沓柔软的衣服裹挟着清冽的薄荷香气，一起递进来。
陈冉冉接过来赶紧关门。
他擦一下身体，叹一声气。
真是太丢人了，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希望明天睡醒以后能彻底忘记今天的事。
陈冉冉套上陆升的睡衣，穿起来大了几号，下摆都垂到大腿中部了。
正准备套睡裤时发现了不对劲：等等，内裤呢？
陈冉冉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遍，确实没有内裤，这是让他挂空挡出去吗……
小殿下气得直咬牙。
——好你个陆升，肯定是记恨当初我逼着你闻我的脚，现在借机报复。
陈冉冉气冲冲地出去问罪。
*
外面没有开灯。
出乎意料地，陆升并没有待在浴室附近，而是远远地坐在起居室的角落里。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浴室门口。
落日余晖照在他脸上，半张脸陷在阴影中，表情晦暗不明。
陆升听见动静，眼皮抬了抬，大概没有想到陈冉冉会这么快出来，露出一点怔愣的表情：“殿下？”
陈冉冉沉默地看着他，身体紧绷。
刚刚瞥见的陆升和印象中温和恭敬的人险些对不上号。
陆升站起来，轻声问：“殿下，怎么了？”
“站那里别动！”陈冉冉板着脸教训他，“在学校里，不许叫我殿下，直接喊我的名字。”
陆升弯起唇角：“好的，殿下。”
陈冉冉：“……”
他想起自己还在生气，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不给我拿内裤，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