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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
因为太丢人了，还容易被当成变态。
*
陆升本来垂着头，等待陈冉冉发话。
前方迟迟没有动静。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正在走神的少年身上。
帝国贵族阶层一向追求奢华唯美，这一点在对方穿着的检测服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质地轻薄柔软，金属扣上印着皇家专属的金色鸢尾花标识，襟口位置有一对淡金色丝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蝴蝶结。
……应该把蝴蝶结扯开的。
陆升心不在焉地想着。
和拆开珍贵的礼物一样令人期待。
这位小殿下发脾气的时候像一只炸毛的猫，看起来吓人，却连皮都挠不破。
安静的时候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骄纵傲慢的表情全部收敛住了。
很可爱。
陆升眼神上移，忽然注意到陈冉冉额头中央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竖型伤疤。
看起来有很多年了。
陆升皱了皱眉，谁会对一个小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这是一种相当罕见的标志，象征着罪恶和渎神，他恰好在书里见到过。
一千多年前的中世纪时期，狂热的教徒们会给“魔鬼之子”烙上类似的疤痕。
陆升眼神微沉，这就是他明明身为皇子，整个宫殿却如此寂寥的原因吗。
*
陈冉冉回过神来，看见陆升正盯着自己看，连忙板起脸：“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知不知道。”
陆升恩了声。
陈冉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陆升静了静，点点头：“猜出来了。”
“知道我是谁，你还能这么冷静，不怕我吗？”陈冉冉面露怀疑，不会是把他和陈迢两人的身份搞反了吧。
陆升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为什么要怕，殿下又不吃人。”
陈冉冉冷哼一声。
看来真的是认错了，原主在民间的名声和吃人也差不了多少。
“你听好了，我是凤凰座帝国的大皇子——”
陈冉冉说完，特意顿了顿，想看看陆升的反应。
陆升不愧是原文中人气最高的角色，天塌不惊，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陈冉冉只好接着演下去：“你刚刚在飞艇上对我……咳，十分不尊敬，像你这样的平民，竟敢用手触碰我，你只配给我洗脚……”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虚，都怪app，听听，这是人话吗。
陆升那双漆黑沉默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
陈冉冉深吸一口气，冷酷地说完最后一句：“……愣着干什么，我让你给我洗脚听到没有！”
陆升眼里掠过诧异。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不轻的动静，像是有人没站稳，一头撞在墙壁上。
“……”
陈冉冉扭曲着脸大吼：“小五，再被我发现你偷听就赏你九十九鞭子！”
片刻后，小五幽怨地回了句：“殿下，您是不是打算换贴身侍从官了，我也会洗脚，保证比这个贱民洗得更舒服更好……”
陈冉冉：“滚。”
洗脚这种苦差事还有人上赶着。
再回到陆升这边，陈冉冉艰难地端起人设：“听清楚了吗，若是伺候得好，我心情高兴，说不定就免了你的罪。”
没关系，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小五把洗脚水递给陆升时，翻了个凶狠的白眼。
不要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取代他在殿下心里的地位。
陆升微微一笑，礼貌道谢。
回到床边，陈冉冉已经准备好了，裤腿挽到膝盖处，露出一截雪白清瘦的小腿。
看到人过来，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仿佛在紧张。
陆升眸光微顿。
陈冉冉伸出脚在水面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然后嗖地收回来：“好烫！”
陆升也试了下水的温度，是有一点烫，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不过，他皮糙肉厚，和举国之力养出来的娇贵小殿下肯定不能比。
他的目光从陈冉冉微微烫红的脚面滑过：“我再去打一盆凉水。”
陈冉冉喊住他：“算了，就这样吧。”
他现在只想早点完成任务。
陈冉冉眼一闭，心一横，正准备直接踩进去。
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滚烫温度。
陆升握住他的脚踝，低声道：“殿下再等一等吧。”
陈冉冉睫毛颤抖，身体不自觉地绷直，不自然地呵斥道：“你你干什么，快松手。”
陆升没有松开，而是握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殿下不是让我给你洗脚吗？”
陈冉冉胡搅蛮缠：“我说的洗脚是那种没有肢体触碰的洗法。”
这让他怎么开口。
陆升一碰他，他就浑身瘫软，肌肤相触的地方泛起刺激的酥麻感，他甚至难以自抑地蜷缩起脚趾。
陆升眉眼轻抬：“殿下说笑了。”
“谁跟你说笑！”
陆升牢牢制住陈冉冉的挣扎，捞起一点水，浇在脚上。
灯光下，陆升看着掌心的脚。
肤色雪白，尺寸也比他的小，表面沾着湿漉漉的水珠，漂亮到不像是用来走路的。
陈冉冉看他垂着头，半天没反应，压下羞恼，胡乱催促道：“你要洗就快点洗。”
他真不知道app发布这任务是在折磨陆升还是在折磨他。
陆升没有抬头，只应了声。
陈冉冉不高兴，就不希望别人过得高兴。
他一会儿嫌弃水里加的香氛太多了，一会儿又嫌弃陆升伺候得不够周到，不会按摩。
陆升微微加大力道。
小殿下叫了一嗓子，尾音发颤。
陆升问他：”还按吗？“
陈冉冉摇摇头，支支吾吾地说：“算了……你手艺不、不行。”
陆升极轻地笑了一下。
*
洗个脚，陈冉冉硬生生洗出一身汗，眼睫毛被雾气蒸得湿湿的。
他趁陆升没注意，偷偷点开app查看任务完成进度，竟然还差一点。
陈冉冉又把任务界面调出来，认真看了一遍要求。
——噢，懂了，光虐身不行，还得再虐一下心。
看来只能这样做了，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抱着豁出去的心态，陈冉冉突然抬起脚，径直伸到陆升鼻尖下：“闻闻，臭不臭。”
这总够虐了吧！
陈冉冉瞥了眼陆升。
他大概从没有被人这样当面羞辱过，看起来像是气得不轻，脸颊、耳朵红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