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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等老臣联名上疏,请赦免桂王以安宗室之心,平息民乱。朱由检怒极反笑,召集群臣于文华殿,命人抬出一口黑箱。
箱开,赫然是那件缴获的私制龙袍,金线绣日月山河,袖口内衬赫然缝着“永昌”二字??那是桂王梦中年号!
“你们还要朕赦他?”朱由检厉声喝问,“这是清君侧?这是谋反!是想改元换朔,另立朝廷!若今日朕因惧乱而妥协,明日便是第二个朱棣靖难!”
群臣噤若寒蝉。
朱由检环视众人:“朕知你们有人心存侥幸,以为只要不动藩王,天下便可太平。可朕告诉你们,太平不是求来的,是打出来的!从今日起,湖广进入战时管制,所有驿站归兵部调遣,粮草优先供给前线。另,启用祖宽为征南副将军,率京营精锐五千,即刻南下助战。”
祖宽领命而出。
临行前夜,朱由检亲自设宴为其饯行。席间,祖宽忽跪地叩首:“陛下,臣有一言,如鲠在喉。”
“讲。”
“臣父祖大乐,一生忠勇,战死锦州。可朝廷至今未予追谥,仅赐银三百两,草草安葬。而江南一介腐儒,因写了几篇颂圣文章,竟得封‘文林郎’,享俸禄终身。将士寒心啊!”
朱由检怔住。
良久,他起身离座,亲手扶起祖宽:“是朕疏忽了。”次日清晨,一道圣旨昭告天下:追赠祖大乐为太子太保、左都督,谥“忠烈”,建祠于锦州城旧址,子孙世袭指挥使。凡辽东殉国将士,皆录入《忠义录》,每逢清明,由地方官主持祭祀。
诏书一出,边军震动。宁远军中,万余将士披麻戴孝,面向北京方向叩首痛哭。袁崇焕亲书血表:“臣等虽死,必守关宁,不负陛下厚恩!”
而在这股忠烈之气鼓舞下,祖宽大军南下势如破竹。正月初八,于襄阳城外设伏,一举歼灭叛军主力,生擒首领七人,皆查明为原桂王府旧将。杨嗣昌趁势收复失地,旬月之内,湖广平定。
捷报传至京城,正值元宵佳节。往年灯火通明的皇城今年格外冷清??朱由检下令取消灯会,节省银两尽数拨付辽东。他独自坐在乾清宫批阅奏章,忽闻殿外喧哗。
王承恩匆匆入报:“陛下,不好了!西华门外聚集千余名商贾,手持灯笼,高呼‘还我公道’,说新政苛政,逼死人命!”
朱由检皱眉:“又是士绅闹事?”
“不……”王承恩犹豫道,“这些人大多是中小商户,有的卖布,有的贩粮,说是因‘功勋捐’摊派过重,被迫借贷缴纳,如今利滚利,家破人亡者已有十余户。”
朱由检霍然起身。
他未带仪仗,仅着常服,徒步出宫。夜风凛冽,街头积雪未消。他走到人群前,静静听着哭诉。
一名老布商跪地嚎啕:“小人捐了一万两,只为换个百户虚衔,给儿孙留条出路。谁知税吏层层加码,又逼我再捐两次!如今铺子没了,妻女卖身为婢,我……我只想问问天子,这算不算‘为民做主’?”
四周寂静。
朱由检缓缓蹲下,扶起老人:“老人家,是朕错了。”他声音沙哑,“朕一心救国,却忘了底下执行之人会扭曲本意。这责任,不在你,也不在新政,而在朕用人不当。”
他站起身,对随行太监道:“记下这些人名字,凡因‘功勋捐’致贫者,一律免除后续摊派,退还多收银两。另,设立‘民诉台’于午门外,每日辰时开放,百姓可直诉冤情,朕亲自批阅。”
人群骚动,有人惊疑,有人啜泣,终于有人高喊:“陛下圣明!”
朱由检回宫后,立即召见户部尚书郭允厚。未等其开口,便冷冷道:“你可知为何朕让你主管财政,却不让你插手廉访司?因为朕信你清廉,但不信你懂民生。从今日起,‘功勋捐’改为自愿申报,严禁地方强摊。违者,御史可越级弹劾,朕亲自问罪。”
郭允厚汗流浃背,叩首谢恩。
风波稍定,边关再传喜讯:袁崇焕用反间计,使皇太极疑杀大将莽古尔泰,后金内部动荡,暂时退兵。宁远得以喘息,开始屯田筑堡,逐步恢复战力。
朱由检长舒一口气,终于允许自己病倒。连续数月昼夜操劳,他终于发起高热,昏睡三日。醒来时,窗外春雪初融,柳芽微吐。
王承恩端药进来,低声说:“陛下,沈炼回来了。”
朱由检强撑起身:“李实呢?”
“已斩于南京,首级呈验无误。但他临刑前说了一句话??‘玄衣翁不在南,而在北。’”
朱由检瞳孔一缩。
“他还说,‘三十年前,紫禁城有个孩子,本该夭折,却被人调包活了下来。他是真正的洪武血脉,也是唯一能终结这场轮回的人。’”
殿内寂静如渊。
朱由检久久不语,忽然问道:“先帝幼弟,悼灵王朱慈炅,几岁夭折?”
王承恩颤抖道:“三岁……天启四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