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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了堂下官吏们最后一丝侥幸!
“府君饶命!府君饶命啊!”
一声凄厉的哭嚎突然响起,只见下首左侧一名中年县令涕泪横流地向前膝行几步,对着刘珩疯狂叩首,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样,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有七个被点名的官吏扑倒在地,哭喊声、求饶声、辩白声混杂一片。
其余未曾被直接点名的官吏,虽还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却也个个心中戚戚然,更有人面如土色,镇定自如者不过寥寥几人。
偌大的正堂之内,除了那七名官吏撕心裂肺的哀嚎和叩头声,便只剩下众人有些压抑的喘息声。
刘珩冷眼看着脚下这片丑态百出的景象,眼中没有半分怜悯,他没有继续说话,任由那绝望的哭嚎在大堂里回荡……
终于,当那几个官吏嗓子都哭嚎得有些嘶哑了,刘珩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哭?嚎?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伸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日!”
他将目光缓缓扫过那七个瘫软在地的身影:“尔等七人,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反为蠹虫!贪墨国帑,盘剥百姓,勾结豪强,致使治下凋敝,官仓空虚!你们说,我该放你们一马吗?放过你们,我如何向治下百姓交代?又如何对得起天子垂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卷潜龙在渊第十五章高陵夜宴(第2/2页)
七人闻言,彻底瘫软在地,口中不停重复呼喊着“府君饶命啊!”之类的话语……
“来人!”
刘珩断喝一声。
“在!”
堂外肃立多时的士卒轰然应诺,涌入大堂。
“扒了这七人的官袍,收缴印绶!先打入狱中和王显李弼等人关在一起,籍没家产,待本官上奏朝廷详陈其罪后,再行发落!”
“诺!”
如狼似虎的士卒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那七个如同烂泥的官吏从地上拖拽起来。
求饶声、呜咽声在士卒的呵斥声中显得微弱又可怜,很快几人便被拖离了正堂。
余下的官员们一个个都将头垂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知道,这事儿还没结束。
果然,刘珩的目光再次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至于尔等……”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众人身体瞬间绷紧的样子。
“尚能勉力维持,未酿成如彼七人之滔天大祸。”
刘珩话锋一转,语气稍缓:“然!亦多有失职懈怠之处!隐匿田亩、清查不力、坐视奸商囤积、对官仓之失知情不报乃至默许纵容者,比比皆是!”
他拿起郑浑整理的那卷简牍,随手翻开一页,目光落在上面一个名字上:“万年县令王祜!”
被点到名字的县令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
“万年县去岁上报田亩数量,比郑文公所查隐田,少了近三成!你给本官解释解释?”
“下官……下官……失察!下官有罪!万望府君开恩!”
王祜吓得魂飞魄散,以头抢地。
“失察?好一个失察!”
刘珩冷哼一声:“念你县中尚无大恶,此次暂留尔职,罚俸一年!限尔一月之内,将隐田尽数登记造册,补缴历年所欠赋税!若有半分拖延或弄虚作假……”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府君开恩!谢府君开恩!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误!”
王祜顿时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
刘珩不再看他,目光又落到简牍另一处:“池阳县令尹翼!”
一个跪坐在后排的中年官员猛地一哆嗦,慌忙离席伏地:“下官在!”
“池阳县粮价,自去冬至今,飞涨三倍有余!市井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民怨沸腾!尔身为一县父母官,非但不平抑粮价,反纵容妻弟参与其中,牟取暴利!可有此事?”
尹翼如遭雷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铁证如山,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即刻革职!”
刘珩毫不犹豫:“一并下狱,待审!”
有士卒迅速上前,将瘫软的池阳县令尹翼拖走。
接下来,刘珩依据郑浑查实的账册,或点名申斥,或勒令限期整改,或因功擢升,一一发落。
每一次点名声起,都让余下的官员心头狂跳,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偌大的正堂里,只有刘珩冰冷的声音、郑浑偶尔补充的低语、以及官员们领命时的应诺声。
当最后一名因治疫有功且治下安宁,被刘珩犒赏的官员领命后,堂中重新恢复死寂。
刘珩缓缓坐回主位,堂下剩余的官员们,个个神色凝重,眼神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对主位上那位年轻府君的敬畏。
他们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位阳武侯、新任的左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