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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不情愿又如何?他照样能把她留在身边。天长日久,由不得她不回心转意。
许长安再睁开眼睛时,不知已过了多久。
身旁早不见皇帝的身影。
可陌生的环境,身体的异样,无一不告诉她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回想起昨夜的荒唐,许长安苦笑着摇一摇头。想到未知的将来,她心内的迷茫更重了一些。
床榻前站了一个形容娇小的宫女:“娘娘,皇上已经去早朝了,娘娘现在就要起吗?”
“娘娘”这个称呼让许长安心里不适,但她又不能纠正,只点一点头:“也好。”
她想早些起来,去见见文元,也不知他昨夜睡的可还好。
声音有些沙哑,许长安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快交巳时了。”
许长安暗自心惊,居然这么迟了吗?她向来勤勉,很少有睡到这个时候。
昨天的衣衫俱已不能穿,几个宫娥捧来了崭新的服饰,从内到外,一应俱全。
见宫女要伺候她穿衣,许长安连忙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她自小女扮男装,要遮掩身份,穿衣、沐浴之类的事情,并不习惯让旁人帮忙。
宫女对视一眼,应一声是,悄悄退下。
许长安匆忙穿衣起床,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她想起一事,轻声问:“我的东西呢?你们有没有见到我的东西?一个蓝色的荷包、还有一根白玉簪。”
她里外的衣服都不见了,包括随身戴的荷包和束发的簪子。
宫女对视一眼,摇一摇头,齐声回答:“奴婢不曾见到。”
许长安心内失望,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说话间,早有人呈上膳食:“请娘娘用膳。”
许长安推拒不得,耐着性子用了一些,便起身想要往寿全宫去。
然而她还未至殿外,就被拦下。
陌生的内监笑得灿烂,口中的话语却令她心惊:“娘娘莫让小的为难。”
许长安心里一沉:“你们什么意思?”
“皇上的吩咐,让您安心在这里等着,不要随意走动。想要什么,跟小的们说就是。”
许长安指尖轻颤:不能走动,是要软禁她吗?
她声音极低:“我若非要出去呢?去寿全宫也不行吗?”
内监们仍是那句:“娘娘莫让小的为难。”身体却一动不动,挡在她身前。
许长安笼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攥紧,她眼帘低垂,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这里是皇宫,这是皇帝的授意。
略一思索,她终究还是没再坚持,而是先回去沉默坐着,视线遥遥落在沙漏上。
或许是盯得太久了,连眼睛都有点发涩。
许长安知道,皇帝不可能就这样将她软禁在这永华宫一辈子。因为这是皇帝的住所。可是就算换一间宫室,活动的范围大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囚禁她的笼子变得稍微大一些罢了。
她不想进宫,一为文元,二为自己。
曾经见过海洋,她实在是不甘心一生都困在池塘中。
可她一时之间,竟想不到有效的脱困之法,这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让她越发的焦虑不安。
皇帝刚一下朝,奉命等候的太医院罗掌院就迎了上去。
“怎么样?”
罗掌院道:“皇上,臣已细细查看过,这三根银针,一根淬有剧毒,一根涂有极烈的麻药,这剩下的一根嘛,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剧毒?麻药?
皇帝眼神略动了一动:“知道了。”
他伸手接过荷包,放入了袖袋之中。这荷包有些年岁了,只是不知道这三根银针放进去有多久了。
皇帝信步朝永华宫而去。
刚一进入内殿,就看见她静坐的侧影。
或许是因为过了一夜,而她又已然在他身边。昨日接二连三重击下带来的滔天怒火稍微淡了一些。
皇帝挥手令内监退下,有意放重了脚步。可直到他走近,她才听到响动,惊醒般站了起来,福身行礼:“皇上。”
视线在她柔颈的红痕处停留了一瞬,皇帝轻轻“嗯”了一声:“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要比昨日和缓一点,看不出喜怒,可许长安仍不敢大意,唯恐触怒他,只轻声回答:“在想文元。”
皇帝淡淡地道:“文元在太后那里,自有人照顾。等会儿朕会让人把他接过来。”
许长安眼睛一亮,继续道:“我不能去见他吗?正好我也想拜见太后。”
她自忖这番话说的并无不妥。然而皇帝却轻嗤一声,眸色沉沉:“你去见太后干什么?”
太后温柔仁善,极易信人,他怎么可能放任她与太后相处?焉知她不会利用太后带了文元逃走?他尽量减少她与文元的见面,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知道她看重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