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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出一个厚实的墨西哥鸡肉卷饼，还是热的。
纸袋上面有写这家店的地址，开在在哥谭和大都会的交界处。在哥谭宵禁的情况下，只有边缘区域的商铺还能维持经营，也难为杰森大半夜开着他的摩托横穿半个哥谭去买东西了。
杰森看她拿走了一个，自己也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咬着卷饼，目光盯着电视机。
在之后的十分钟里，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在系统看来，他们几乎是以一种奇异的氛围和平相处着，完全没有一小时前刚见面时的剑拔弩张。他们坐在同一条长沙发上，吃着同样类型的食物，看着同一部幼稚的合家欢乐高电影。
“终于有点恋爱游戏的感觉了，是不是？”兰妮咀嚼着食物，和系统交流道，“但我总觉得怪怪的，难道是因为他把我当前女友了？”
“不是前女友。”系统终于忍不住开口否定兰妮的话，“这和前女友没有任何关系。”
“别这么较真，这只是我对一段感情关系的代称，不一定是前女友，还有可能是别的，譬如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马，出生入死的搭档伙伴……”兰妮已经无限接近于真相了。
“重点在于——”
“他和那个人关系紧密。”
系统沉默地听着。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不信任才没有告知兰妮全部信息，现在则是因为规则所限，他没办法直言真相，而兰妮自己能找到方法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一切。
“b，我需要更多的情报。”兰妮最后说，“有关于杰森的，什么都好。”
系统依旧没有回答。
在这件事上，他的立场非常尴尬。
一方面他需要帮助兰妮完成这个游戏的攻略任务，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兰妮以任务为目的，用感情这把利剑伤到攻略对象之中的任何一个。
尤其是杰森……
在这方面，他承受得够多了。
兰妮等了几秒，觉得自己是拿不到答案了。
不是“不能说”，而是系统“不愿意说”。
不过她也没觉得多生气。
放在平时，她对这种存有异心的伙伴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但根据她目前的推断来看，系统倒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不愿意说也情有可原——
因为系统和杰森认识。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和兰妮的要更紧密，所以才不愿她在感情交锋中取得先机。
兰妮觉得自己像是在玩一个解谜游戏，现在她不仅要去了解攻略对象们的过往、兴趣爱好，另外需要探寻的真相又多了一个。
有关于b在成为系统之前究竟是什么人……
嘿，说不定这才是主线剧情？
兰妮被自己的推理惊呆了，一时间和系统一起保持沉默，连咀嚼卷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你想到了什么？”系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我在想……”兰妮慢吞吞地说，“这游戏的名字该不会是《恋与系统》吧？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b。”
系统：“…………”
兰妮：“如果你愿意换一个语音包，我会很乐意听你给我讲睡前故事。”
系统已经习惯宿主语出惊人了，他只是用魔鬼般嘶哑低沉的嗓音回答：“吃你的卷饼。”
兰妮无所谓地咬了一口卷饼。
没关系，系统不站在她这一边也没关系，恋爱又不是打仗，非得要裁判站队。
她想知道的那部分，系统应该也没法说出口。恋爱游戏套路向来如此，当游戏玩家发展渐入佳境，好感度上去了之后，男主角才会对女主袒露过往。
一般来说，看起来越强势的角色，人物过往经历会被设置得越惨。就像杰森的“失忆”和“死去的白月光”，游戏制作人想用他们坚强外表下的脆弱来勾起玩家们的怜爱之心，兰妮也是吃这一套的。
毕竟狗血的剧情都是游戏设计的，人物本身没做错什么。
虽然杰森对她的态度不太好，但他有居家属性，看在他主动打扫了屋子，还给她带回了墨西哥鸡肉卷饼的份上，兰妮觉得自己应该对他好一点。
这样的想法没有持续多久，当兰妮看见杰森对她的好感度数据表时，那点怜爱之心就没了。
她垮起了个小猫批脸。
“他几个意思？给我表演股票熔断吗？”
系统沉默地看着那张折线图表，它甚至分成了两股，上面的实线和下面的虚线，几乎是对称地霸占住了坐标轴的上下两区间。
上面的实线几乎涨停，说他“深爱”也不为过，同时，下面代表恨意的虚线也跌到了最底。
在杰森把兰妮认错成布鲁斯·韦恩的情况下，这反应自内心的好感度究竟是对谁的，就很明显了。
兰妮很快调整好心态，托白月光的福，她这个替身在杰森那里的好感度很高，暂且不用担心杰森任务线刷好感度的问题了。
但这也有一个弊端。
如果她一直当替身，最后很难超越白月光的地位。
“他和他的前女友拿的是相爱相杀剧本，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头一次碰到对白月光又爱又恨的人。”兰妮说。
系统：“……”
他不是很想谈论这件事。
“现在你想怎么做？”系统向她确认道。
“我没经验，但这种情况下，我们得搞清楚他的前女友到底是谁才能做出下一步行动，不然永远都只能是个替代品。”兰妮简单粗暴地说。
系统：“……我觉得不行。”
“我觉得可以。”兰妮说，“来自女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