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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楼道。
鲜血的味道，彻底激发了这些怪物的凶性。
剩下的两只异兽也猛地加速，冲了过来。
“操！跟它们拼了！”
张浩的另一个同伴目眦欲裂，从背后抽出一根棒球棍，迎了上去。
张浩也吓得魂飞魄散，他从腰间拔出一把消防斧，胡乱地挥舞着，抵挡着怪物的攻击。
“砰！”
“咔嚓！”
兵器与怪物身体碰撞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人类绝望的惨叫和怪物兴奋的嘶吼，交织成一曲末日的死亡交响乐。
通过门禁屏幕，林冬和苏清颜能清晰地看到外面血腥的战况。
那个拿棒球棍的同伴，没撑过几秒，就被另一只异兽咬住了脖子，脑袋一歪，瞬间没了声息。
现在，只剩下张浩一个人了。
他虽然拿着消防斧，但显然没经过什么训练，只是仗着一股血勇在硬撑。
他的手臂、大腿，已经被怪物的爪子划开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
他快撑不住了。
“开门！林冬！我操你妈！开门！”
“清颜！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张浩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哭腔。
他一边抵挡着三只异兽的围攻，一边疯狂地用身体撞门。
“咚！咚！咚！”
每一次撞击，都带着他对生的渴望。
苏清颜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那血腥的场面，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啧，真是狼狈啊。”
林冬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昔日的张大少，现在跟条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睛，面对屏幕上那地狱般的景象。
“看着。好好看着，你的‘老情人’，是怎么为了活命而挣扎的。”
苏清颜被迫看着屏幕。
张浩的动作越来越慢，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一只异兽抓住机会，一口咬在了他握着消防斧的手臂上。
“啊！”
张浩惨叫一声，消防斧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他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死亡的阴影，已经将他完全笼罩。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张浩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看向那扇紧闭的、代表着生机的门，眼中最后一点骄傲和理智，终于被求生的本能彻底压垮。
他想起了苏清颜刚才传达的那个条件。
打断一条腿。
用一条腿，换一条命。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
在三只异兽再次扑上来的瞬间，张浩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没有去捡地上的消防斧，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自己的右脚，狠狠地朝着旁边消防栓的铁门跺了下去！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通过通话器，清晰地传进了房间里。
“啊啊啊啊啊——！”
张浩抱着自己那条以诡异角度扭曲的右腿，倒在地上，发出了不似人声的痛苦哀嚎。
剧烈的疼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衣服。
那三只冰封异兽似乎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自残行为给弄得愣了一下，攻击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
房间内。
苏清颜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他……他真的做了。
他真的打断了自己的腿。
林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
他转过头，看着脸色惨白的苏清颜，声音里带着一种恶魔般的诱惑。
“他已经照做了。”
“现在，轮到你了。”
“告诉我，苏清颜。”
林冬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却让她如坠冰窟。
“是开门，救你的老情人。”
“还是……让他和他的同伴一样，死在外面，成为那些怪物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