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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请来的大师,在小区里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法事。
桃木剑、黄纸符、糯米、黑狗血……仪式感十足。
我们只能冷眼旁观。
此时任何形式的阻拦,都只会激化矛盾,让他们更加阻碍我们的调查。
更何况,虽然我们已基本确定了疫鬼的存在,但它们与老瞎子之死的深层关联仍未完全厘清。
我们手头也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像和间接的证据,说服力有限,必须捕获一个活体样本。
当天晚上,又有三个孩子出现了高烧和皮疹的症状,
其中一个,是王阿姨的亲孙子。
这位白天还对大师毕恭毕敬的女人,当即翻脸,追着大师破口大骂,闹着要讨回做法事的费用。
这件事,彻底击溃了居民们最后的侥幸心理,也为我们的行动扫清了最后的障碍。
恐惧,最终还是战胜了愚昧。再也没有人出来阻拦我们。
叶丽娟和陈为民立刻在小区的三个关键通风井处,架设了三组高敏度声音采集设备,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信号监测。
经过一天一夜的数据比对和三角定位分析,叶丽娟终于在复杂的管网图纸上圈出了一个位置。
她指着图纸上一个位于4号楼和5号楼之间的废弃地下人防工程入口:“找到了。三组信号源最终都指向这里。这里的信号强度是其他地方的几十倍,而且信号模式最复杂,有高频的交流声,也有低频的集体嗡鸣。如果它们有主巢,一定就在这里。要抓活的,这里是最佳地点。”
时间不等人。
刘秉正教授立刻分配任务:“这次下去,三个任务:第一,确认主巢位置与疫鬼的准确种群规模;第二,不惜一切代价,安全采集到至少一个活体样本;第三,评估其社会结构与威胁等级,为最终的方案提供决策依据。注意安全。”
第二次深入地下,我们的目标非常明确。
这一次,我们装备也进行了全面升级。所有人都穿上了轻便的防化服和厚鞋底的鞋子,佩戴了能隔绝次声波和高频噪音的特种耳机。
入口依旧是那个偏僻的污水井,但井下世界的氛围,却与上次截然不同。
“小心,它们恐怕已经有了提防。”走在最前面的杜建国沉声提醒道。
他的判断是对的。
我们刚进入主管道不到五十米,前方的道路就被堵死了。
那不是塌方,而是由大量的垃圾、淤泥和废弃物堆积而成的一堵墙。
疫鬼们就地取材,为自己构建了防御工事。
“它们在保护自己的领地。”陈为民低声道。
我们只能依据图纸,绕行一条更狭窄的支管道。
然而,刚进入支管道,通讯设备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滋啦声。
我们慌忙摘下耳机。
剧烈的杂音让耳膜阵阵刺痛。
“高频声波冲击……它们切断了我们的通讯。”叶丽娟的脸色很难看。
紧接着,黑暗的管道深处,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那哭声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而是四面八方,在管道里来回飘荡。
忽远忽近,忽左忽右。
仿佛有无数个看不见的婴儿,正在我们身边放声啼哭。
队员们立刻精神高度紧张,下意识地背靠背,围成一个防御圈。
“别被迷惑!是心理干扰!记住我们的目标!”我大声提醒道。
它们竟然懂得攻心为上。
这让我想起了凤栖沟那能模仿孩童哭声的九头鸟。
哭声未落,女人凄厉的尖叫又接踵而至。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人忍不住就想循声冲过去救人。
“稳住!”杜建国低吼一声。
他手中的强光手电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保持队形,向前推进!”
疫鬼正在利用迷宫般的管道环境,将声音作为武器,对我们进行着全方位的精神骚扰和压制。
突然,物理攻击毫无征兆地来临了。
“啊!”走在我身后的陈为民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我猛地回头,只见墙壁与地面连接处的一道狭窄缝隙里,闪电般地伸出了数条覆盖着灰白色粘液的肢体!
那些肢体柔软而坚韧,前端长着细密的倒钩吸盘,死死地缠住了陈为民的脚踝,将他朝着缝隙里拖拽。
“救命!”他惊恐地大叫,双手死死地抠住地面,但身体依旧在一点点地滑向那未知的黑暗。
“别怕!”
这场景,像极了在芦苇洲遭遇水龙须袭击时的情景。
杜建国反应快到了极致。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的工兵铲带起一道凌厉的寒光,朝着那些肢体狠狠地劈了下去。
几条灰白色的肢体应声而断,断口处流出了果冻状的半透明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