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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等待警方消息的漫长一个月里,搜寻九头鸟和王波父亲的工作也并未停止。
白天,我们依靠红外相机追踪它留下的蛛丝马迹。
晚上,我和雅晴一起静坐,试图在万籁俱寂中,感知那微弱而独特的生物气息。
然而,一无所获。
转机出现在警方通报成功后的第三天。
王波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搜寻着每一处可能的树洞岩缝。
终于,在一处极为隐蔽的树洞里,他发现了自己的父亲。
王国栋被一层半透明的粘液紧紧包裹着,像是陷入了深度的休眠。
令人惊喜的是,他还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
我们七手八脚地将他从粘液中小心地剥离出来,迅速抬回营地急救。
“它没想杀他。这生物的智慧远超我们想象!它捕捉王国栋,或许仅仅是为了囚禁,惩罚他干扰审判,而非作为食物。”
我们随后在林中其他几处地点发现了截然不同的场景。
几具属于之前失踪那七人的骸骨,散落在地。
上面布满了啃噬的痕迹,早已被吃得干干净净。
善恶分明,狩猎目标明确。
这九头凤的智慧,让我们深感震撼。
将王国栋紧急转送县医院后,王波守在他床边,三天三夜未合眼。
也就是这天晚上,雅晴突然浑身一颤,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谢天,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什么了?”我连忙扶住她。
“是那个怪物,像是一种很微弱的信号,在我脑子里响,断断续续的,很悲伤,又很愤怒……就在西北方向的血桐林里!”
陈为民立刻打开声波探测器,在雅晴指引的方向上扫描,果然捕捉到了一段微弱的高频信号!
“这信号太弱了,几乎被环境音完全覆盖!如果不是雅晴精准定位,我们用仪器扫一天都找不到!”陈为民一脸惊奇。
我们立刻组队出发!
杜建国带了四名队员,每人都揣着浸过我蓝血的特制镇定剂枪。
这次我又放了不少血。
好在当地人送了我不少血龙根,这玩意儿补血效果极佳。
要是放在外面,怕是能卖个天价。
陈为民背着声波干扰设备。
村民里的两个汉子自告奋勇,举着煤油灯在前面带路。
雅晴走在队伍中间。
她像一台人形雷达,不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仔细感知。
“往左边拐,那边的感觉更清晰了。”
在她的指引下,我们精准地朝着目标前进。
走了半个多小时,雅晴突然停住脚,指着前方一片浓密的阴影,笃定道:
“就在前面五十米,它很虚弱,像是在睡觉。那种悲伤的感觉……很强烈。”
陈为民立刻打开声波干扰器,低频率的嗡鸣声在林子里散开。
没多久,前方传来一声尖啸!
九头鸟的伪装破了!
一棵三人合抱的血桐树树干上,九条长颈突然伸出来,朝着我们的方向扫来!
“开枪!”
杜建国一声令下,四颗镇定剂弹同时射出,两颗精准地钉在长颈的鳞纹上。
九头鸟吃痛,尖啸着用长颈撞向旁边的树,树干瞬间被撞出一个深坑!
我趁机绕到侧面,对着它最粗的那条长颈又补了一枪!
蓝血混着墨绿色的汁液从伤口渗出来,它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用网!”
两名队员抛出特制的防兽网,缠住还在挣扎的长颈。
九头鸟还想甩动脖子挣脱,陈为民却猛地把声波干扰器的频率调到最高!
刺耳的声波中,它的头颅开始剧烈抽搐,最终无力地垂了下来,长颈慢慢缩回树干,只留下外壳还保持着树瘤的模样。
“还好没有受伤,只是被麻醉了。”陈为民上前检查,用镊子夹起一片脱落的鳞纹。
“它的伤口在愈合,之前的镇定剂效果快过了,幸好这次剂量够大。”
我们将昏迷的九头鸟运回营地。
这下,一个新的难题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怎么处置它?
任务的焦点,彻底回到了如何处置九头鸟上。
我们将它运回营地,严密看管。
如何处置这个古老的生物,在调查组内部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必须带回去!”
陈为民态度坚决,他指着沉睡的九头鸟,眼中闪烁着光。
“它的伪装机制、神经毒素的合成方式、甚至可能存在的群体社会结构,每一项都是颠覆性的发现!我们必须把它送回最高级别的生物实验室,这关系到人类对生命科学的全新认知!”
“我坚决反对!”杜建国毫不退让。
他眉头紧锁,语气严肃。
“我们的任务是解决异常事件,保障人民安全,不是来抓珍稀动物回去研究的!它的危险性如何评估?运输途中一旦发生意外,谁来负责?就算送到了,哪里有关押它的设施?如果它逃脱,在城市里造成恐慌和伤亡,这个责任我们谁担得起?”
雅晴也轻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能感觉到,它很害怕,也很痛苦。它守护这片山林很久了,用自己的方式维系着一种古老的平衡。把它从这片它赖以生存的土地上剥离,关进冰冷的实验室,对它来说太残忍了。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伤害吗?”
闻讯赶来的族老和几位村民代表也加入了讨论。
族老看着沉睡的巨兽,语气复杂:“以前,我们把它当山神,靠它来讨一份心里安慰的公道。现在我们知道错了,真正的公道,得靠国家,靠法律。它呢,它不是神,但它确实是这凤栖沟的一部分,是我们的守护兽,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请你们把它留下吧。”
争论持续了很久。
最终,刘教授的一通请示电话带来了上级的决议。
“经过多方评估和请示,决定如下:不予抓捕,就地释放。但需为其安装特制卫星定位项圈,建立长期遥感监测点,由当地林业部门和科研单位共同负责定期观测。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潜在犯罪分子的强大威慑。让它留在属于自己的山林里,比关进实验室更有价值,也更人道。”
放归那天,许多村民都来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解除了九头鸟的麻醉,将它抬到血桐林边缘。
它苏醒过来,迅速消失在深林的阴影之中。
族老长长舒了一口气,对我們说道:“以后啊,不用再求它报仇了。有政府给我们做主,有法律给我们撑腰,就够了。”
而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五天的王国栋,也在儿子王波寸步不离的守候下,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