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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分夺秒,就看谁更快一步。
然而这对阿强而言,却是一场残酷的折磨。
阿强的状态越来越糟。
好在阿强为了自救,为了避免变成一滩水,依然咬牙坚持着。
我们根据他提供的破碎线索,一次次出发寻找。
每一次满怀希望地启程,大多以失望告终。
阿强的感应时灵时不灵,带着我们在城市边缘不断兜圈。
三天后。
我们的吉普车驶近城郊一片荒芜的丘陵。
阿强突然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弹了起来。
头重重撞在车顶棚上也浑然不觉。
他双眼暴睁,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窗外:
“那里!就在那里!它在呼吸!我听到了!很多声音……很多人在哭,也在笑。它知道我们来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们看见一个废弃的防空洞入口。
我们下车靠近。
一股熟悉的异香飘来。
众人大喜过望。
然而,我们还是来迟一步。
我们刚刚走到洞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人声。
曹德彪这伙人速度真快。
但既然来了,只能正面面对。
我们走进防空洞中。
曹德彪手下那些面目僵硬的保安,手持棍棒,组成一道严密的人墙。
此外,幽深通道的入口处还有一群人。
以李秀莲为首,大约一百多人,有男有女,年龄各异。
他们脸上写满狂热。
面对这群人,我们一筹莫展。
因为他们用粗重的铁链,将自己和通道口那锈迹斑斑的厚重金属栅栏牢牢锁在了一起。
他们是一群甘愿献祭的羔羊,用血肉之躯铸成了最后的壁垒。
曹德彪俨然一位披着神圣外衣的大祭司。
他站在信徒们身后一块稍高的土坡上,双臂微张:
“看啊!这些所谓的专家,他们要夺走我们最后的希望。保卫肉菩萨!誓与肉菩萨共存亡!”
信徒们齐声高呼:“保卫肉菩萨!誓与肉菩萨共存亡!”
声音在狭窄的洞口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李秀莲抬起头,叹道:“谢医生,你们走吧。我不会让开的。我听到我儿子说话了,他一直都在。原来,我的小文当年没有死,更没被人拐走。他是遇到了神仙,吃了仙肉,早早去了仙界等着我呢!”
杜建国提醒道:“李秀莲,你清醒一点!那都是幻觉,是太岁影响了你的大脑!”
“我儿子告诉我,他现在在图宝市,脚下有一座叫丽景苑的小区。门口刚才有一辆红色的轿车和一辆摩托车撞了,骑摩托车的小伙子穿着蓝衣服,额头撞破流了不少血,但人没事。警察刚刚到。你们不信的话,打电话问问。”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她描述得过于具体,不像臆想。
陈为民立刻走到一旁,掏出大哥大查询。
几分钟后,他面露惊诧:“核实过了,图宝市刚才的确发生了这样一起交通事故,细节全部吻合!”
我们大惊失色。
李秀莲没有手机,几乎从不离开本地。
绝无可能同步知道千里之外图宝市如此琐碎的事故!
难道太岁真的具备某种超越物理距离的信息传递能力?
人吃了太岁,就能拥有这种能力?
这种近乎神迹的印证,更是坚固了信徒们的信念。
太岁母体就在里面。
可惜,我们寸步难行。
好在刘教授保持着冷静。
他好心劝道:“乡亲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请你们仔细看看你们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长了烂肉烂疮?”
人群中起了一些骚动,有些人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或旁边同伴的脸。
曹德彪立刻反驳:“胡说八道!那是脱胎换骨!有点变化很正常。刘教授,你非要断我们穷苦人的活路吗?”
我忍不住上前骂道:“曹德彪!你少蛊惑人心!你当然不怕,因为你自己没吃太岁。”
曹德彪冷笑道:“谢医生,你别血口喷人,大家都是自愿服用太岁,因为太岁的好处看得见!”
“自愿?为什么你自己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