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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建国和雅晴也来到省城,帮忙调查分析曹德彪。
这几天我一边安抚阿强,一边等待他们的消息。
阿强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每天过去陪他坐一会儿。
“哥,我是不是要死了?”他抓着我的胳膊,眼睛里全是血丝,“我感觉身上越来越不对劲了,有时候痒,有时候麻,有时候又像是好多蚂蚁在骨头里爬。”
“别胡思乱想,刘教授他们正在想办法,陈教授也在分析那块肉,肯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放宽心,好好休息。”
“我怎么放得下心,”他撩起衣服,那片半透明的皮肤范围又扩大了一些。
“我每天做梦,都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滩烂泥,在地上爬。我听见王根生他们在笑我,还听见那个瘌痢头在我耳边说话。”
“别怕,有我在这儿,你只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哥都不会不管你。之前水龙须的事情知道吧?我都搞定了!”
我知道这些安慰很苍白,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安抚好阿强,我走到外面,给他爸,也就是我小舅,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给小舅附近的小卖部。
小卖部有公共电话的座机,老板跑过去喊他接电话。
接电话的人得给五毛钱的接电话的钱。
“喂,小舅,阿强挺好的,你别担心。我找了省城最好的专家给他看胳膊,就是有点皮肤病,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电话那头,小舅的声音充满了焦虑,“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我这心天天悬着。他没什么别的事吧?”
“没事,能有啥事。就是工地上活儿累,我让他请几天假,好好歇歇。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这儿都安排好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沉甸甸的。
这种谎言,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几天后,杜建国和雅晴带回来了重大发现。
我从他们疲惫但兴奋的脸上,就知道这次的收获小不了。
雅晴告诉我,她这几天联系以前的老同学,到处打听曹德彪。
而杜建国,人脉也不少,加上几顿酒和几条好烟,掏出了曹德彪的底细。
“这个曹德彪,比我们想的要精得多,也敢玩得多,”杜建国灌下一大杯水,直接说道,“他压根不是把那玩意儿当宝贝藏着,他是在做一门大生意。”
雅晴接着说:“没错,他搞了一套卖货的法子,把那肉分成三六九等,对着不同的人,开不同的价。”
根据他们从特殊渠道打探到的信息,曹德彪构建的太岁帝国层次分明,令人不寒而栗:
第一等,被他叫作神品,内部起的名叫龙心玉膏。
这东西不是肉块,而是从最初那块太岁芯子里挖出来的膏状物,少得可怜。
曹德彪管最初的太岁叫母体。
他吹嘘这龙心玉膏能让人返老还童,甚至开天眼。
但这玩意儿他不卖,是用来钓大鱼的,专门结交那些最有钱有势的人,换人脉和靠山。
第二等,叫上品,也就是太岁精肉。
这是从母体上或者长得最好的子体上割下来的好肉,神神叨叨地处理一番,再用很贵的盒子装着。
这就是他现在赚钱的大头,用高得吓死人的价钱,卖给那些有钱又怕死的富豪。
宣传说能美容养颜,吃了能年轻好几岁,那些人吃了短期内确实觉得精神头足,老毛病都轻了,一个个信得不行,抢着要。
第三等,最差的,就是些边角料。
这些肉,曹德彪就白送给工地上的穷哈哈,还有些流浪汉和走投无路的人,就跟当初的瘌痢头一样。
说得好听,叫菩萨赐福,救苦救难。
其实就是拿他们当小白鼠,看看吃久了会变成什么样,顺便把太岁的名声传出去。
这种差肉能让人听见祖宗说话,其实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很容易把人搞疯。
但越是这样,那些人反而越信这是神药。
“我明白了,”刘教授听完,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这是拿穷人的命做实验,收集数据,再把这些数据包装一下,去骗那些有钱人,让他们相信这东西有奇效。一套下来,天衣无缝。”
与此同时,这样一块谁都眼红的肥肉,也引来了别的狼。
“工地最近乱得很,底下人也是各怀鬼胎,曹德彪不一定压得住。”杜建国说,“有好处谁不想要啊,他手下有些保安和知道内情的工人,就开始偷着往外倒腾那些边角料,拿去黑市上卖。量虽然不大,但长生肉、菩萨肉的名头,已经在道上传开了。”
“闻着味儿的苍蝇肯定都来了。”我沉声说道。
“没错,”杜建国点头,“我们收到风声,最近起码有两伙不好惹的人,想往工地里钻,又是收买又是硬闯,都被曹德彪的人打回去了。听说私底下都动了刀子,有几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没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曹德彪现在也怕了,花大价钱搞了好多监控设备,把那儿看得死死的。还有消息说,他已经在偷偷找更偏僻的地方,准备随时把那个能下金蛋的母体挪窝。”
这些觊觎者的出现,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牵制和骚扰了曹德彪,但也像一根鞭子迫使他加快自己那疯狂而罪恶的计划步伐,行事也会更加狠辣决绝。
对我们而言,时间也变得愈发紧迫。
陈为民实验室的门,依旧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