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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公冶云山叹息。
别说白成。
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一个神秘组织短短四天时间付出330名忠贞死士为代价，只为破坏公冶商行名下那些大大小小商铺。
他公冶商行何德何能！...
永寂高原的风，不似人间之风。它没有温度，没有方向，甚至不带一丝声响。吹过之处，万物静止，连光都仿佛被抽离了速度，缓慢得如同凝固的琉璃。破军号悬浮于高原边缘，舰体表面浮现出层层符文护盾，却仍不断发出细微的龟裂声，像是有无形之手在一点点抹去它的存在。
左京立于甲板最前端，双目微闭，感知着这片天地的异样。他的记忆开始模糊??不是因为伤势，而是这方世界本身的规则：踏入者，将逐渐被遗忘。名字、身份、过往功业，皆如沙漏中的细沙，无声流失。
“我已经记不清母亲的脸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刚才那一瞬，我拼命回想她临终前说的话，可……只剩下一片空白。”
庞胜站在身后，脸色苍白。他也感到了那种侵蚀??不是肉体的消亡，而是“自我”的剥离。他曾是北域七十二城的统帅，曾率百万死士横扫三界，可现在，他竟想不起自己究竟为何而战。
“大人……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他艰难地问，“若连‘我是谁’都不再记得，那即便拿到碎片，又有何意义？”
左京睁开眼，银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裂痕般的光芒。“正因如此，才必须去。”他说，“如果连真相都被遗忘，那这个世界就不配存在。”
他抬起手，两枚龙心碎片在掌心旋转，彼此排斥的波动愈发剧烈。毁灭与执念，两种意志在他体内交锋，每一次跳动都像有刀子在剜割神魂。但他没有退缩。
“记住我的名字。”他对庞胜说，“左京。哪怕全世界都忘了我，你也得记住。若我归来时已非我，你就用‘破晓’贯穿我的心脏??就像当年我亲手斩杀那个堕入魔道的兄弟一样。”
庞胜咬牙：“属下……遵命。”
话音未落，整艘战舰猛然一震。前方大地裂开一道横贯千里的缝隙，灰白色的雾气从中涌出，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虚无感。那不是死亡的气息，而是“不存在”的气息??仿佛踏入其中的人，从未诞生过。
“源碑就在下面。”左京低语，“母神的起源，轮回的起点，一切谎言的中心。”
他一步踏出，身影缓缓降落于高原之上。每走一步，脚下便浮现出一道血痕??那是龙皇血脉在抵抗世界的抹除之力。他的记忆在流失，但意志却在燃烧。
>我是谁？
>我为何而来？
>我所信的一切，是否只是别人写好的剧本？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回荡，却没有答案。唯有手中的长枪，依旧滚烫，仿佛还在提醒他：你曾战斗过。
深入裂缝三百里，一座巨碑终于显现。
它通体漆黑，高达万丈，表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无数细密的纹路，如同血管般脉动。然而当左京靠近时，那些纹路竟开始流动，化作一行行古老的文字，直接烙印进他的识海：
【诸天本无序，混沌自生灭。】
【第一母神以己身为祭，分割命运长河，立轮回之轮，定因果之链。】
【然轮回非救赎，乃囚笼也。众生皆为其试验品，觉醒者即变数，必遭清除。】
【龙心九枚，乃母神之心分裂而成，藏其真灵残念。集齐者，可触终焉之门，重启诸天。】
【警告：门后非自由，乃更深层的操控。】
左京瞳孔剧震。
原来母神并非创世者，而是第一个反抗者。她推翻了旧秩序，建立了轮回系统，本意是为了解放灵魂，却最终沦为新的暴君??因为她害怕失控，害怕真正的自由会带来毁灭。
而她留下的龙心碎片，既是钥匙，也是诱饵。她希望有人能走到终点，又恐惧那人真的打开门。
“所以……这一切都是实验？”左京喃喃，“我们所有人，前世今生，爱恨情仇，全都是她设计的变量？”
就在此时，第三枚龙心碎片从碑底缓缓升起，通体幽蓝，宛如寒冰雕琢。它不像前两枚充满躁动，反而异常安静，仿佛沉睡已久。
可当左京伸手欲取之时，碑面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检测到多重人格宿主，启动净化程序。”机械般的声音响彻虚空，“执行：人格剥离。”
地面轰然塌陷，无数锁链从虚空中钻出，缠绕左京四肢，将其高高吊起。每一根锁链上都刻着符文，正是针对龙心宿主的精神切割术??专用于分离外来意志。
剧痛袭来。
不只是肉体的痛，而是灵魂被生生撕裂的折磨。第一枚碎片代表的“毁灭”人格开始咆哮，第二枚“执念”则疯狂挣扎，两者在他识海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