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安徽文学》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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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我很喜欢!”
    ...
    周明跟着笑了,“没想到成军同志还是个诗才,这首诗写出了味道。”
    “要是发出来,保管能收到一麻袋读者来信呢。”
    “不是因为写得多华丽,是咱们成军同志把时间写成了会喘气的活物,写成了咱每个人袖口上的补丁、鬓角的白霜。它就在那儿,轻轻翻着页,等着人跟它对上话呢。”
    这老周看着粗糙,但这话说的还有点文化人的意思!
    好活!
    赏!
    老张也跟着点头,“最难得是这句‘碎瓷拼贴成窗’。这年头,谁心里没几块碎瓷片?可成军同志偏说能拼成更透亮的窗,还让光认出“当年的方向”。这股子劲儿,让人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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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国的算珠停了,抬头看向许成军。
    “这诗是你写的?我刚才还在算,要是发出来,每行三分,三十二行正好九毛六。”
    一时间,编剧部好不热闹。
    还得是文化人会说话,当然话到了嘴头又变成了,“各位前辈谬赞了,担不起各位这么高的评价!”
    你说这人~
    “不过,我这稿子怎么在您这?”
    林秀雅是个跳脱的性格,三言两语就解释了来龙去脉。
    原来啊。
    她是半小时前刚从小马的表哥那截下来的。
    小马表哥本想把诗稿留下,偏巧林秀雅去晚报送交流刊物,瞥见稿纸上的“鞋尖沾的泥”。
    当场就跟小马表哥磨:“这诗得发月刊,晚报篇幅太短,养不活这句子。”
    小马表哥:wtf?
    解释完,林编辑还笑呵呵地夸了句“陈编辑是个好同志!”
    许成军听了前因后果,心里慨然。
    1979年的安徽文化圈说大也大,说不大就是那么个小圈子。
    你来我往,都是人情,
    都是事故~
    ...
    编剧部沉默了片刻。
    张启明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时,目光柔和了些:“诗是好诗,有泥土气,不飘。但小说……”
    他指着“许老栓砸开铜锁,把钥匙熔成犁铧”那段。
    “这是用谷仓缝隙暗喻制度的缝隙终将被个体需求撑开吧,太实了。上个月地委开会还说,要‘警惕借历史题材影射现实’,这稿子发出去,怕是会有人挑刺。”
    “挑刺的人懂什么叫‘藏锋’吗?”
    周明突然把烟蒂摁灭在缸里,掷地有声。
    “成军同志写改g,没喊一句口号,只让麦粒的重量说话、让犁铧的寒光说话,这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笔法,深得中国文学“藏锋”的精髓。”
    “《谷仓》的价值在于它呈现了‘实践理性’如何突破‘制度惯性’的过程。”
    “这种藏在字缝里的东西,比喊一百句‘改g’都有力量!”
    林秀雅跟着点头。
    “我觉得这稿子比上期那篇《公社记事》强,那篇写得像报告,这篇有骨头。钥匙上的每道刻痕,都是给土地写的信。”
    李建国拨了拨算珠,抬头道。
    “老张,我查了去年的用稿记录,《上海文学》发过类似的,也没见有事。”
    “再说咱们是月刊,提前一个月定稿,9月刊发出去,政策说不定更松了。”
    周明突然笑了,“老张,咱说好了用稿了,没必要给小许同志再上压力。”
    “明天啊,还有他受的!”
    接着,从抽屉里抽出张绿色的稿酬标准表,用烟蒂点着某一行。
    “成军同志,这篇稿子我们《安徽文学》收了,预计九月见报。”
    “但是咱们规矩在先。新人投稿,千字四元。但你这稿子,编委们合计过了,质量够上头条,给你千字六元。”
    他顿了顿,指腹敲了敲桌面。
    “四万字,合计二百四十元。下个月10号前寄到你们公社邮电所,凭介绍信取,跑不了。”
    这个年代稿费还不交税,到了明年才开始起征个税,起征点800元。
    一般人也到不了~
    “还有这个。”
    林秀雅把《时间》诗稿叠成方块。
    “我跟周主编申请了,发在9月刊的诗歌栏,紧挨着你的小说。九毛六的稿费,跟小说的一块儿寄,省得跑两趟。”
    许成军刚要道谢,就见张启明从铁皮柜里拿出本1965年的合订本,指着其中一篇。
    “这是当年一个知青写的《田埂》,跟你这路子像,后来因为‘调子灰’被下架了。”
    他顿了顿:”我不是拦你,是想让你知道,写东西,既要扎根深,又得懂弯腰。”
    “张老说得是。”
    许成军接过合订本,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
    “我改稿时也想着,既要把事写透,又不能扎眼。”
    周明突然抓起桌上的铜铃摇了摇,“当啷”一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后天上午九点,来开改稿会。有几个老作家要过来,他们懂怎么让稿子‘站得稳,走得远’。”
    “不过,这几位作家对你这样新力量,态度未必都像我这么宽松。把稿子研究透了,好好讲,好好说。”
    他把一张印着“9月刊改稿会”的请柬推过来。
    “记得把改好的稿子带来,定了版,就能上印刷厂了。”
    行!这稿子啊!
    终于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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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透过老洋楼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
    许成军推着自行车往回走时,听见编辑部传来李建国的算珠声,夹杂着林秀雅念诗的调子。
    路过长江路的馄饨摊,他停下买了两碗。
    得给小马留一碗,这小子的表哥虽没争到诗稿,却也算帮了大忙。
    热气裹着香气扑在脸上时,许成军突然觉得,这1979年的夏天,连风里都飘着墨香和期待。
    他摸了摸兜里的烟盒,那是周明塞给他的“渡江”牌,比凤阳的“大生产”柔和多了。
    车轮碾过柏油路的“沙沙”声。
    伴着他往招待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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