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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啦,我的小杨树!”
    徐曦薇的眼尾弯成了月牙,带着淡淡柑橘香的气息扑了过来:“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呢?我们一会儿出去!”
    他顺势往她掌心蹭了蹭,喉间溢出疲惫却温柔的笑:“一会儿去吃火锅吧,...
    “未知”没有再回复。我盯着对话框底部那句“已发送”,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愿划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湖面泛起一层薄雾,像被谁轻轻吹了口气。远处有孩子喊着要回家吃饭,声音穿过风,断断续续地飘来。
    我合上手机,靠在椅背上闭眼。脑海中却反复浮现那句话:“我也想试试说出真话,但我怕说完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是悲怆,不是控诉,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恐惧??仿佛站在悬崖边的人,既渴望跳入风中飞翔,又害怕坠落之后连影子都被抹去。
    这让我想起程雨柔日记里另一段没公开的话,是在她病重最后几个月写的:
    >“有时候我觉得,沉默比死亡更早到来。它一点一点吃掉你的眼睛、耳朵、喉咙,直到你忘了自己还能看、能听、能说。等你想喊的时候,声音已经生锈了。”
    我睁开眼,起身走到档案柜前,抽出编号0732的加密文件夹。这是《镜屋5.0》时期一位匿名讲述者的原始录音转录稿。她是一位中学语文老师,在丈夫长期冷暴力和网络人肉攻击后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她在镜头前只说了三分钟,然后崩溃离场。但我们在“双轨通道”里保留了她后续三天的独白记录。
    其中有一段让我至今记得清楚:
    >“我曾经以为,只要我不哭、不闹、不反抗,家就会安静。可后来才发现,那种安静根本不是和平,是窒息。就像房间里有一具尸体,大家都绕着走,假装看不见……可气味一直在。”
    她说完这段话后的第七天,申请退出项目。我们尊重她的决定,销毁了所有公开素材,只留下一句留言存档:
    >“谢谢你们让我知道,我不是疯子。”
    我把文件放回去,转身看见傅沉舟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热茶。
    “你在查什么?”他问。
    “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我说,“也是‘未知’可能会讲的那种。”
    他在桌边坐下,把一杯茶推给我。“你知道吗?今天委员会收到一封实名信,来自西北一个小县城的心理咨询师。她说他们那边有个十七岁的男孩,连续三年每天凌晨三点准时醒来,因为他父亲总在这个时间酗酒、砸东西、打母亲。他不敢报警,怕父亲坐牢;也不敢逃,怕母亲没人保护。但他看了《无名者日记》第一百期直播后,第一次写了日记,标题叫《我希望爸爸死,但我又希望他活着》。”
    我心头一紧。
    “他妈妈发现了那本日记,撕了。第二天他就割了手腕。”傅沉舟声音很轻,“所幸救回来了。现在母子俩都在接受干预治疗。那位咨询师说,男孩现在愿意说话了,但每次开口前都要问一句:‘这个可以说吗?会不会害到别人?’”
    茶面上浮着一圈涟漪,是我手抖震出来的。
    我们做的这一切,原本是为了让人敢说真话。可现实总是比理想复杂得多??当你说出真相,可能拯救一个人,也可能压垮另一个。尤其是那些缠绕着亲情、责任与愧疚的真相,往往像一把钝刀,割得深,却不流血。
    “所以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太激进了?”我低声问。
    “不。”傅沉舟摇头,“问题不在‘鼓励说出’,而在‘说出之后怎么办’。我们给了话筒,却没建好回音室。很多人说完真话,发现世界并没有立刻变好,甚至变得更糟,于是他们开始后悔,自我怀疑,最后重新闭嘴。”
    他顿了顿:“我们需要的不只是倾听机制,还有承接系统。”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镜屋6.0》虽然理念先进,但仍有不少讲述者中途退出??因为他们需要的不仅是表达自由,更是安全感。一种确信:无论我说了什么,都不会因此失去爱、住所、工作或尊严。
    当晚,我和团队召开了紧急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如何为“即将说出真话”的人,提前铺设心理与社会支持网络?
    我们决定启动“静帧守护计划”。
    第一阶段,在全国设立五十个“低门槛倾诉点”??不是心理咨询机构,也不是媒体采访间,而是藏在社区图书馆、咖啡馆、药店甚至公交站里的微型空间。每个点配备一名经过培训的倾听志愿者和一台加密录音设备。来访者可以选择是否留下声音,所有内容自动进入“双轨通道”,永不外泄,除非本人授权。
    第二阶段,联合高校心理学系开发“情绪预演AI”。它不会提供建议,也不会评判对错,只是模拟各种“说出真话”的场景:比如“当你告诉父母你抑郁了”“当你向伴侣坦白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