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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是我要找的人。但见到你们之后，我才确认你们就是那个契机。”
“契机？”升云微微蹙起眉峰。
“没错。”醉日叹了口气，继续道：“两位觉得如今这世间如何？”
颜珩直截了当道：“生灵涂炭，哀哉。”
“正是如此。”醉日沉吟半晌，方道：“可这场硝烟，早在千年以前，就已经被点燃了。”
话至此处，他的目光看向了升云，后者目光微敛，他抿了抿唇，又故作轻松道：“仙君有话直言便可。”
醉日这才说道：“千年以前，我随友人一同游历，阴差阳错误入一处‘桃花源’。那儿四季如春，芳草如茵，铺地的是灵气浓郁的灵核，广袤旷野之间，尽是数不尽的璀璨珍宝。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这些，而是——”
他的目光望向升云，清晰可闻地吐出了接下来的字眼。
“龙。”
“那是龙穴。”
升云瞬间抿起了双唇，身子也不禁紧绷了起来。
醉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与友人本是误打误撞进了此地，却不想亲眼见到了一场灾难。”
他闭上眼，仿佛是在回忆当日的场景，许是那景色太过可怖，以至于他的嗓音都沉重了几分。
“火，漫天的火光很快填满了整个龙穴，伴着天道降下的滚滚惊雷，一座座如山般的躯壳缓缓倒下，哀声遍野。我看见仙君执起本该除魔卫道的长剑，攻向一头头巨龙的身躯，看见他们在尸山火海间制造起一场屠杀。”
“可最让我觉得胆寒的不是被贪欲填满的修士，而是那一道道助纣为虐的天雷。”话至此处，醉日霍得睁开眼，这一刻，颜珩直觉眼前这个男人褪去了温和的外衣，露出内里孤勇果敢的决心，亦如长剑嗡鸣。
“之后又发生诸多事端，我更是一一验证，最后我方才知晓造成一切争端，一切杀孽的原因，只是因为——”
“此间天道，不公。”他如此说道。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颜珩，“而致使天道不公的却只是一个寻常的女修。”
“于曼曼。”在醉日的视线下，颜珩说出了那个名字。
此话一出，整个账内安静了一瞬。
哪怕心知肚明，三人也仍然觉得荒唐不已。假如此间天道都以一人喜怒哀乐为准则，他人皆是附庸，皆是垫脚石，人生由不得自己，那他们还能称之为人吗？
尤其是升云，他起初是觉得荒唐，然而再次念叨起对方的名字时，他却是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反问道：“她姓于？”
“可是有什么问题？”醉日被他这副模样惊到，即刻问道。
升云凝神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也许是巧合也说不一定。”他显然不想继续再谈这个问题，因此转而又问道：“那仙君刚才所说的契机是什么？”
“不久前，我曾请占星门的太长老卜过一卦，寻求世间的变数，最后她只告诉了我一个日期，说在那一天，我要的变数会出现。”
“而今天，正是她告知与我的日期。”
“你们，就是那个变数。”
醉日说至此处，声调都高了几分，眼底尽是热情。
熟料，他话音刚落，升云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丢下一句“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便匆匆离开了营帐。
醉日叹了口气，却是没说什么，他看向颜珩继续说道：“或许在你们听来，这样的话宛如天方夜谭，但占星门的卦象从未出错过，我亦是相信你们就是这个世间的变数。”
顿了顿，他又缓和了语气，道：“但我也知道，突然将你们唤来，说些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话，这担子太重了。”
“无妨，无妨，你们若是不愿，便将今日的话忘了，自处便是，我不会逼迫。”
“多谢仙君。”颜珩拱了拱手，接着也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出了营帐，颜珩便看见升云正站在不远处，对方面上的温和尽数藏了起来，仿佛在一瞬间又变成了当日在无归深渊底，颜珩初见他时的模样，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然而这样的冷漠，在触及颜珩的双眸时，便似冰雪消融般消失了。
“出来了？”
颜珩直觉对方心情不佳，因此多的话一句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着走向醉日为他们安排的住处，就在不远处，两人的营帐挨得不算远，颜珩先一步到自己的住处，她抬眼看了眼升云，瞧见对方那低垂沉郁的眉眼，还是说了一句，“早点歇息。”
接着，便跨进了自己的营帐。
然而她前脚刚进去，后脚升云便跟了进来。
他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只停在门口处的地界，蠕动着嘴唇，半晌才说道：“方才醉日仙君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