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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鎏金铜炉里燃着上好的龙涎香，烟气袅袅升腾，却压不住殿内涌动的暗流。
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目光不时交错，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审视——谁都清楚今日是个关键日子。
赵明若拿不出能抵十万大军后勤的宝贝，这场与皇室宗族的赌约，他必输无疑。
“你们都盯紧了？这些日子他就没往别处跑？”
吏部尚书压低声音，眼角余光扫过身旁几位同僚，语气里带着笃定的幸灾乐祸。
“那小子鬼主意多，可别让他耍了花样。今儿个，老夫定要亲眼看着他出丑！”
“尚书大人放心。”
旁边一位侍郎接口，嘴角噙着冷笑。“监视他的可不止咱们，长安城里盼着他栽跟头的人多了去了，暗中使绊子的也不在少数。”
他顿了顿，凑近几分。
“再说，赵府里能买通的人，咱们都打点到了。虽不知他这些天关起门来捣鼓什么，但有一点能肯定——他绝无解决十万大军后勤的法子。”
“唯一让人纳闷的，就是他从河里挖的那些破贝壳。”
另一位老臣捻着胡须，满脸不屑。
“难不成他还会点石成金？能把贝壳变成金银？不然的话，今日这赌约，他输定了！”
众人低声附和，窃窃私语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百官齐齐抬头，只见赵明不知何时已立在殿门处。
他身着常服，身姿挺拔，昂首挺胸地走入殿堂，步履沉稳，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臣赵明，见过陛下！”
他对着龙椅上的李世民深深一揖。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玩味。
“免礼吧，赵爱卿。今日可是赌约见分晓的日子，你可有把握赢？”
赵明直起身，咧嘴一笑，语气坦然又带着几分自信。
“回陛下，臣从未想过会输。”
“哦？从未想过输？”
李世民挑眉，来了兴致。
“那不妨拿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东西都在外面候着。”
赵明侧身，对着满朝文武朗声道。
“诸位大人若是好奇，不如随臣一同出去看看？”
李世民朗声大笑。
“既是如此，自然要去瞧瞧！”
他起身离座，龙袍下摆扫过御座边缘。
“走，都随朕去看看赵爱卿的宝贝！”
百官面面相觑，虽仍不信赵明能拿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却也按捺不住好奇，纷纷跟上。
一时间，原本肃穆的朝堂瞬间涌动起来，众人跟着李世民和赵明往殿外走去，脚步里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疑惑，还有几分不愿承认的紧张！
万一，他真的弄出了什么名堂呢？
……
朝堂外的空地上，日光朗照，将青砖地面晒得发烫。
赵家屯那十二个人正站在阶下，每人肩上扛着一口半人高的木箱，箱体被粗麻绳捆得结实，瞧着分量不轻。
周遭的官员们见状，不少人嘴角当即勾起冷笑。
有那急性子的已经忍不住低声议论。
“就这几个箱子？若是装满金子，哪是这十二人能扛得动的？”
“依我看，顶多是些银子。可十二箱银子能有多少？撑死了也就几万贯。”
另一人捻着胡须，语气里满是不屑。
“换算成铜钱看似不少，可十万大军出征，从长安到突厥，漫漫长路，粮草、车马、军械损耗……哪一样不要钱？这点数目，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人群中，一名皇室宗亲的族老往前迈了半步，目光如刀般刮过赵明，朗声道。
“赵大人，这便是你折腾数日的结果？前几日让人在渭水河畔、城外河里摸田螺、贝壳、河蚌，难不成你真有那点石成金的本事，把贝壳变成了宝贝？”
“否则这几口箱子里的东西，凭什么抵得上十万大军的后勤？”
话音刚落，其他与赵明有过节的大臣们立刻附和起来，嘲讽之声此起彼伏：
“莫不是拿些琉璃碎片来糊弄陛下？”
“我看他是黔驴技穷，想故弄玄虚吧！”
“等着看他如何收场！”
赵明立于阶上，听着这些讥诮，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只觉得这些嘴脸实在可笑。
他懒得与众人逞口舌之快，只抬起手，重重拍了两下。
“说再多，都是废话。”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咱们事上见真章！”
“开！”
随着一声令下，那十二名赵家屯的汉子齐齐动手，解开麻绳。
“咔哒”几声抽掉箱扣，猛地掀开了箱盖。
刹那间，满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