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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京城禁军的副督统赵明跟王爷交情不错。”
何止不错,那是他多年来精心安排的一步暗棋,看楼澈肯定的神情,似乎已经很清楚其中玄机,惊疑不定的端王深锁眉心。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枫山之变,王爷反应如此之快,皇上分明已经事先做了完全准备,依然让你逃出京城,如果没有内应,这就说不过去了,事后我调查了禁军,这才发现王爷的高明之处。”
将酒杯放到桌上,端王忍不住谓然轻叹:“你想要借用这个人?”
“我必须借用这个人,”长眉微挑,楼澈平定的说着,语意却坚定无比。
端王面色沉郁了几分,眼神琢磨不定地盯着眼前谈笑自如的楼澈。心中盘算良久,依然无法抉择。他倏地站起身,酒杯震晃,几滴醇酿沾上衣袖,他尤未察觉。来回在房中转了一圈,他回头看楼澈,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事不关己的闲适,可偏偏一切的烦恼都是他带来的。
“既然如此,这个人就借给你吧,”端王咬牙应承,眉间不见轻松,反而锁地更深,“你的人情……这下可就两清了。”
先是轻不可闻的一声淡叹,随即又略勾菲唇,楼澈似笑非笑地看着端王,眸中掠过凛色,一闪既逝:“如此就多谢王爷了。”
还是被他看透了!对上楼澈洞彻的眼,端王突然生出一阵沮丧。他对于在皇上和楼澈之间选择的犹豫,即使将人借给了他,却依然不肯站到他的阵营中……这一些算计在楼澈那朗如明月的瞳眸中居然清晰地映了出来。
端王大口闷酒,借着举袖的姿势,遮住了楼澈雪刀似的犀芒,同时也掩住了自己一霎惊慌的失态。放下酒杯之时,楼澈挂着雍雅的浅笑,刚才那一瞬似乎仅仅是错觉。
两人无言相对地喝了几杯酒,楼澈神情平静如初,良久后,忽而想起了什么,问道:“萤王妃还好吗?”
“她很好,就是害喜有些厉害。”端王舒缓了表情。
楼澈点点头,久压在心里的包袱一下子减轻了似的:“两清了……”言罢,拂袖站起。
“今日叨扰已久,我就此告别了。”
端王微微抬首,明显有些疑惑。他本以为还有一番争斗,与楼澈同政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气,该利用的事和人就利用到底,决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楼相似乎变了许多。”长叹一声,不知是遗憾还是感慨。
“变了?”楼澈抚额低笑,墨玉似的瞳中映出杯盘错影,冷澈如同幽潭,焦距遥遥落在远处,“世上无人不变,只不过你我站在刀口浪尖,变得比较多一些。”
这一句似是有感而发,无比真诚,端王征愣的同时,直觉这一句,是多年来,听到从他口中吐出最真的话。
端王耳听得一声告辞,楼澈已转身,玉冠下零散的漆黑发丝被塑风扬起,丰神如玉的俊容上平淡如水,暗如夜空的眸深不见底。
“楼相。”连端王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出言挽留,直觉楼澈今日还有话没有说完。
只消一眼,就看穿了端王的疑惑,楼澈唇边浮现淡淡笑意,眸光透过窗户,看着端王府内华灯高挂,仆役成群地来回,悠淡地说道:“王爷,你从不曾想过为王吗?”这才是他今日前来的第三个目的。
眼睛一眨不眨地睁着,端王摇头,朗声开怀大笑:“坐上龙椅,然后任你摆布?如果不想被摆布,就要像今日的皇上一样?”
楼澈也笑了,笑开的刹那,眸中如冰的寒意消散:“王爷才是真的变了。”这样的话,以前的端王又怎么会说出口。
敛去笑,他从容地离开,正如来时一样,从偏门退,没有惊动任何人,谁也不知,这一夜,素为政敌的楼相和端王达成某一默契。
政业,无恒友,无恒敌!
“相爷……”从门外接到传报的老管家一路急步至书房,老迈的身躯意外的强健,脚步稳练有力。
“什么事?”从音调听出事态的不寻常,楼澈也只是清淡地问了一句,头未抬,专心致志地埋首书案。
“刚才送来的,皇上元宵设宴,请相爷走一趟。”
笔尖轻颤,一划而下,看着白净的六吉宣上的墨迹,楼澈剑眉稍蹙,随手将笔搁在案山上,看着老管家气喘吁吁,浮云般的淡然说着:“也该来了。”
皇上的耐心已然用完了,而他的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席无好席,宴无好宴,这一场鸿门宴会,来的算是及时。
看着楼澈云淡风清的平静,老管家安心不少,这朝廷争斗半年多来,他一直心怀忐忑,如今看着相爷心定如山,成竹在胸,他也随之释然,在有了万全准备的相爷面前,还能有什么事不能迎刃而解。老管家调节着喘息,眼角瞄到相爷的眼神总不离案几,心下有些好奇,凑头观看案上宣纸。
画上……是谁?疑惑无比地再三眨眼,也没有认出画中人的老管家盯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