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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扭头对着身后的警员怒吼。
“快！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
周围的警员立刻手忙脚乱地掏出通讯设备拨打急救电话。
莫笑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
她用尽了生命中最后残存的一丝力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闪烁着智慧与勇气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死灰色。
但在这死灰之中，却又燃烧着一抹极其强烈的不甘与决绝。
她的嘴唇蠕动着，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然而，她的手却以一种惊人的力量，紧紧地抓住了赵民的手腕。
指甲深陷入他的皮肤，传递着她最后的执念。
“别……”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
“别……放过……他们……”
眼神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最后的警告。
“小心……炸……炸药！”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话音彻底落下的瞬间。
莫笑那只紧抓着他的手，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垂落下去。
她的头颅也随之歪向一旁。
那双睁着的眼睛，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光彩，变得空洞而茫然。
她胸口的微弱起伏，完全停止了。
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
一股冰冷僵硬的感觉，从她的身体迅速蔓延开来。
赵民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撕裂。
他僵硬地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低头看着莫笑那双再也不会闭合的眼睛。
曾经的音容笑貌，此刻都化为最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的神经。
极致的愤怒与无边的悲痛，在他胸中猛烈翻腾，即将喷薄而出。
他的眼眶瞬间赤红，青筋在额角脖颈暴起，突突跳动。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最终彻底爆发的怒吼，从赵民的胸腔中喷薄而出。
那吼声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也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愤怒。
他猛地站起身。
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
“混蛋！”
他对着那浓烟滚滚的楼上，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血腥的味道。
失去战友的悲恸，对罪犯的滔天恨意，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那不断冒出火焰与黑烟的楼梯口。
那里，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半分的退缩。
“跟我上！”
赵民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变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配枪，率先冲向那被火焰舔舐、被浓烟笼罩的楼梯。
他的身影，此刻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与满腔的怒火，义无反顾地冲入了更深的黑暗与危险之中。
身后，是同样满腔怒火的警员们，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