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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积雪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柳芸裹紧了身上的斗篷，目光落在前方赶车的韩宇身上。他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肩头已经积了一层薄雪。
她的心揪了一下，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箭的两人一路归心似，未曾停歇过。
韩宇进车厢用炭炉热些干粮时，柳芸就接手赶车。寒风吹得她脸颊生疼，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孩子们，这点苦便算不得什么了。
“要不要再歇会儿？”看着丈夫通红的鼻尖，柳芸终是没忍住开口，“你已经赶了大半天的车了。”
韩宇回过头，脸上带着疲惫却温暖的笑意，“快到家了，再坚持一会儿。”
他伸手拍了拍柳芸的肩，“你也累了吧？要不要进车厢暖和暖和？”
柳芸摇摇头，“我不累。”她往丈夫身边挪了挪，“让我陪着你吧。”
夜幕渐深，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远处隐约可见青禾镇的界碑，虽然天色已晚，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迫切。
韩宇取出火把点燃，昏黄的火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
“你说孩子们会不会已经睡了？”柳芸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以他们的性子，怕是还在等着。”韩宇笑道，“尤其是四娘，那丫头最是想娘。”
提到女儿，柳芸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上次离家时，小丫头抱着她的腿哭得好不可怜，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雪越下越大，寒风呼啸着刮过空旷的原野。马车在夜色中摇晃前行，终于在深夜时分抵达了韩家村。
寂静的村庄中传来几声狗吠，柳芸的心在这熟悉的声响中渐渐安定下来。
远处的房屋轮廓渐渐清晰，她认出了那个熟悉的院落。
阿珑听到动静下了阁楼，推开门便看到两张满是疲惫却满是笑意的脸。
“夫人，老爷，你们可算回来了。”阿珑赶紧接过缰绳，“孩子们刚睡下没多久。”
“给你带了礼物。”柳芸从车厢里翻出一大把糖葫芦，红艳艳的果子在火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阿珑愣住了，“这...这得有二十根吧？”
“家里人一起吃。”柳芸笑着说，“你也有份。”韩宇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过糖葫芦往厨房跑，“我去生炭火，一会儿暖和睡。”
柳芸看着丈夫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卸了马车，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些热汤，便各自歇下。
柳芸躺在熟悉的床榻上，听着外面的风声，终于有了回家的实感。
次日天明，柳芸还在睡梦中，门外已经热闹起来。
“小声点，别吵醒阿娘。”大郎压低声音提醒着弟弟妹妹。
“我就看一眼。”四娘踮着脚尖，眼巴巴地望着堂屋桌上的年礼。
二郎伸手拦住想偷吃点心的三郎，“等阿娘醒了再分！”就连韩宇想偷吃，也被孩子们齐声制止。
阿珑端着热腾腾的咸元宵进来，笑道：“等夫人来分更有仪式感。”
当柳芸终于推门而出时，四娘第一个扑了上来，“阿娘！”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欢喜。三郎紧随其后抱住她的腿，“阿娘，我想死你了！”
大郎二郎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柳芸张开双臂将孩子们搂在怀里，晨起的寒意顿时消散无踪。
“让阿娘先洗漱。”韩宇笑着说，“待会儿还有惊喜呢。”
孩子们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但目光始终追随着柳芸。
等她梳洗完毕，坐在主位上，四个孩子立刻围了上来。
“阿娘，我们可以拆礼物了吗？”四娘眨着大眼睛问道。
柳芸点点头，开始分发礼物。
大郎得了银锁和《楚乡访古录》，二郎拿到风车和银锁，三郎四娘则各得了一个银项圈。四娘爱不释手地摇着项圈上的铃铛，清脆的声响让她笑逐颜开。
“阿娘，我要留到过年再戴。”小姑娘郑重其事地说。
三郎立刻附和，“我也是，和妹妹一起戴着去拜年。”
“当然可以。”她轻声应道，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们。
二郎接过银簪，小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银簪上的纹路，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这珍贵的礼物。
“我要戴在衣服里面，这样就不会丢了。”二郎认真地说着，已经开始琢磨该如何将银簪藏好。
大郎默默攥紧手中的银锁，眉头微蹙，心事重重。
银锁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却让他的心更加烦躁。柳芸看着大郎沉默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心思太重，有些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