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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边关风雪(第1/2页)
果然,入夜前,宫中传来圣旨。
霍思言奉命,持节赴丰川关与南关之间的敌军阵前,查明敌情并试探谈判之机。
谢知安闻讯而来,脸色微变。
“这是险棋。”
霍思言笑了笑。
“险棋也是棋,王上信我,不是因为我擅谈判,而是因为我能在敌国眼皮底下活着回来。”
谢知安的眉头皱得更紧。
“活着回来,不等于平安无事,敌国可不全是棋手,有些是屠夫。”
霍思言看着他,眼神里有一瞬的柔软。
“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不是一个人去。”
谢知安一愣,还没开口,她便继续道:“你会暗中跟着,不是吗?”
三日后,雪仍未停。
霍思言换上行装,腰间悬着节牌与短刃,披着厚斗篷。
她的车队很小,只有二十余人,多是亲卫与随行侍从。
车队刚出王城不久,谢知安便从一条支道并入,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身上罩着雪色披风。
霍思言从车中掀起帘子,两人的目光在风雪中短暂交汇,她没有叫他停,他也没有靠近,只是并肩而行,像影子,像护卫。
雪夜中,第一支敌军的斥候出现。
那人骑着瘦马,披着灰白色的兽皮,眼神锐利如鹰,远远打量着车队。
霍思言不动声色,吩咐随行将一面白旗缓缓升起,旗面上绣着西溟的纹章。
那斥候迟疑片刻,勒马离去。
谢知安压低声音:“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
霍思言微微颔首。
“注意到才好,这样他们才会带我去见该见的人。”
午夜时分,车队在一片山谷停下。
山谷四周的积雪被踏成了泥,显然有大量兵马驻扎过。
远处的火光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映出一列列持枪而立的敌军士兵。
一名披着红色披风的将领缓缓走来,面上带着审视的笑。
“西溟的使者?”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寒铁般的质感。
霍思言向前一步,拱手行礼。
“西溟霍思言,奉王命而来。”
红披风将领打量着她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兴趣。
“王命?呵……西溟的王,还真是舍得,让一位女子来面对我们。”
他的话音中带着挑衅,但霍思言只是淡淡一笑。
“或许,是因为我没您想的那么简单。”
风雪掠过两人之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这片夜的沉寂。
谢知安在暗处收紧了手中的缰绳……
山谷的风声呜咽,像是被困在雪峰之间的猛兽,在无形中撕咬着人的神经。
红披风将领缓步向前,他的靴底踩过积雪,发出清脆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霍思言没有后退半分,她稳稳立在原地,像山谷里的孤松,在风雪中挺直腰背。
“你要见我们的大将军?”
红披风将领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
“我无任何想法,只是来传达西溟王命的。”
霍思言目光清澈,声线平稳。
“若你是能作主的人,我便与您谈,若不能作主,请带我去见能作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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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锋利又不失礼节。
红披风将领盯着她,像是在打量一匹陌生的战马,要分辨它是用来拉车还是冲锋。
暗处,谢知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名将领。
那披风颜色是敌国军中仅次于主帅的身份标志,若此人是副统领级别,他的行动范围和权限都不容小觑。
他悄然挪动马匹,借着一簇低矮的松林掩护,慢慢靠近谷口的另一侧,视线不离霍思言半步。
红披风将领忽然笑了,露出几分寒意。
“好,这位女侠有胆色!那就请你跟我走一趟。”
他抬手一挥,谷口两侧的士兵立刻分出一条通道。
霍思言抬脚,斗篷下的手已悄然触到短刃的柄。
队伍进入谷中,四周的积雪上布满了密集的脚印与蹄痕,还有被推倒的雪墙。
那是敌军临时搭建的防御。
火盆一个接一个地镶在雪墙之上,映得雪地泛着赤色的光。
走了约半个时辰,才抵达谷深处的一顶巨大的黑色主帐。
帐门两侧各立着一名全副武装的武士,盔甲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霍思言停下,先看了看两侧的兵力布置,才抬步入帐。
帐内的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地面铺着厚兽皮,中央一张矮案上摆着地图与酒具。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着,正低头看着地图。
“西溟的使者来了。”
红披风将领沉声道。
那男人转过身来,面容刚毅,眉骨高耸,眼神锐利如鹰。
他的盔甲与披风边缘镶着金色纹饰,敌国大将军,呼延靖。
呼延靖上下一扫霍思言,开口便道:“西溟想要什么?”
霍思言不急着答,反问道:“将军先说,贵国想要什么。”
呼延靖眯起眼。
“聪明,但你不该在我帐中与我兜圈子。”
霍思言微微一笑。
“若我一开始就摊牌,那我们今晚便没得谈了。”
这句话让帐中的气氛微微一顿,呼延靖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外帐处,谢知安借夜色换下披风,伪作敌军斥候,混入外围的巡逻队。
他的眼角余光一直锁在主帐的入口,只要里面的局势有半分不对,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破帐而入。
巡逻队中有个青年士兵小声问道:“你刚从哪队换过来?没见过你。”
谢知安低声答:“雪岭那边。”
说完,他佯作冷笑。
“那边比这更冷,少废话。”
青年尴尬地“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帐内的谈话继续。
呼延靖走到案前,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了几下。
“你们西溟与大周的边境,近来很安静,可南关却突然加派兵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霍思言垂眸答:“将军是在试探,还是在警告?”
呼延靖挑眉,语气玩味:“你觉得呢?”
霍思言看着他,语气平缓却带着锋芒。
“若是试探,那我可以告诉你,西溟不想打仗,但若是警告,那我只能说,南关的雪,不是你想推就能推开的。”
呼延靖的目光一闪,似乎被她这句话激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