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何为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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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三章何为心骨(第1/2页)
    谢知安盯着她片刻,忽然把她往怀里一揽,把她在火前多吸的那两口热气替她呼了出去。
    他声音很轻:“换气。”
    她靠在他臂内侧,点了一点头,眼里那一瞬微烫的酸意,随着他胸腔起伏暗暗退去。
    出第二层时,外头的风忽大。两名武士应声上前,其一抱拳。
    “殿下果真有法。第三层心骨,更险。”
    “心骨?”
    霍思言顺口一接。
    那武士似是失言,忙低头退下。
    另一个冷声接道:“我们只送至此。”
    “你们只需守好外廊。”
    谢知安淡淡道。
    “有人动了火眼的节律,回去告诉你的大人,换鼓的手太拙。”
    两人脸色微变,却不敢辩。
    霍思言看都不看他们,只把手按在第二道内阶的起步石上,石温尚热。
    她回头对谢知安道:“上第三层前,喝水。”
    他递过水囊。她仰头饮了一口,又把水递回去,看他把水囊压在唇边,却不吞,只用水在口腔里薄薄过了一遍,再咽下。
    “喉不干,眼不花。”
    他说。
    “心不急,脚不乱。”
    她接。
    第三层门阙极窄,门面并无符纹,像是塔心自然裂开一条缝。
    二人才贴近门口,忽听上方“笃”的一声轻响,一截黑影从门楣垂落,直坠她额前。
    谢知安手起刀落,“当”地斩断,那截黑影滚在地上,是一串细密铜铃,铃肚中塞着白骨粉末。
    “风击铃,粉入鼻,人先乱。”
    他说。
    霍思言用湿布把口鼻紧紧裹住,目光却落在门后的黑暗里。
    那黑暗并非全黑,深处似有极细的冷光一闪一灭,像潮水里忽隐忽现的鱼眼。
    她抬脚欲入,身后忽然有人唤了一声“阿筝。”
    那声音极轻,像从遥远的水底漂来,又像在她耳廓边呼了一口气。
    不是谢知安的音色,也非安渠、薛嵩的腔。
    她的脚尖在门槛上微顿,手背瞬间收紧。
    谢知安的刀锋横在她与黑暗之间,眼神陡寒。
    “谁?”
    寂静无波,只有塔心深处的那一点点冷光。
    “第三层试意已过半……”
    霍思言把那一声呼唤像一片火星压进掌心,语气仍旧平稳。
    “它开始用人声引你回头。”
    “听见了?”
    他问。
    “听见了,但我只认你。”
    他嗯了一声,放低刀尖,与她肩并肩迈入门缝。
    门后是一段极短的黑廊,黑廊尽头,豁然开朗。
    塔心中空,四壁皆骨,骨间以银线缝合成网,从顶垂下一枚暗金色的骨铃,铃口倒扣,正对塔心一块圆形的石台。
    石台之上,立着一面没有任何纹饰的黑镜。
    镜面并不映人,只映念。
    她才近一步,镜中便起了涟漪,薄薄一层雾,从镜底生出,如烟似雪。雾里渐渐显出一片河岸、一条低矮的石坝、几竿斜矗的芦苇,还有一个披着粗布小披风、抱着木盒子的女孩。
    她侧脸极瘦,眼睛亮得像未曾合上的星。
    “阿筝……”
    那是女人的声音,不像方才那样虚,而是带着暖意的真,像是有人蹲下身,把手心贴在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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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思言的指节收紧到发白。
    那石坝、芦苇、木盒,都与她记忆的罅隙拼得严丝合缝。
    “别看。”
    谢知安的手覆在她眼上。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一线不稳。
    镜中雾气似乎迟疑,骨铃上方那一缕暗金细线轻轻一颤,发出几不可闻的“啴”声,像不甘,像退让。
    “还不够。”
    谢知安忽然开口。
    他拔刀,刀尖轻触镜框外的一点银线,像给这个空间“加了一笔”。
    那一笔落稳,镜面里“现在”的影子更凝,雾气在“现在”的边缘被切出一道缝。
    “走。”
    她在缝隙出现的同一息踏出一步。
    镜面外圈的银线骤然成网,试图从她肩背缠上来。
    谢知安反手一抖,刀背横扫,将银线拍回骨壁。
    他左臂为盾,替她挡住骨铃落下时拍来的第一下“震”。
    震力穿臂而入,他喉间闷哼,膝微屈,却没退半步。
    石台后方有一道极狭的斜坡,引向更上的楼廊。第三层真正的入口。
    两人一前一后掠上。
    脚底甫落,身后“铮”的一响,骨铃被不知名的力道猛然扯起,铃口回扣,镜面再次复圆,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廊口处,安渠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手里拎着一只水囊,笑容恭顺。
    “殿下,王上担心您耗伤,命属下来送水。”
    他把水递来,眼底笑意不动,指尖却微微一颤,就在递水的半寸间隙里,他用极低的气声,吐出两个字。
    “临河。”
    霍思言接过水囊,没看他,只淡淡道:“多谢。”
    安渠退后三步,弯腰行礼。
    “小心风口。”
    他起身时,眼角那点兴味与审度被灯影切做两半,像把看不见的刀悄悄按回袖里。
    谢知安侧过身,用身体挡住安渠的视线,为她缠好腕上被银线划破的细痕。
    缠到最后一圈,他压低声音:“他知道你出生的地方。”
    “我知道。”
    她把水囊递给他,自己的那口只漱了漱,咽下极少。
    “他也知道,我知道他在试。”
    “第三层,会更直。”
    谢知安说。
    “更直,便更好。”
    她抬眼看着黑廊尽头那一点冷白。
    “弯的,我反倒不耐烦。”
    风从塔心最上端吹下,热与冷在狭隘的走道里混成一股异样的味道。
    她握紧指节上的丝,像握住一根看不见的缰,那缰不系马、不系人,只系她自己的心。
    “走吧。”
    第三层的入口极窄,恍若骨髓中的一道裂纹,需侧身方可入。
    甫一踏入,风声全无,仿佛一切呼吸与心跳都被抽走,只余一种近乎真空的静,静得不自然。
    石壁不再是灰白与黑石交错,而是彻底的白骨色,细看之下,那骨面并非平滑,而是由无数掌心大的“椭圆片”拼合而成,每一片上都隐约可见纹路。
    像人类的指纹,又像风干兽皮上的血管。
    谢知安抬手,指腹轻轻触及,眉峰一沉。
    “是心骨。”
    “何为心骨?”
    霍思言眸光一动。
    “古时西溟王庭的刑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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